接近程家之前,她自然会对他身边紧要之人加以调查。
杜渐看了眼左右,说道:“沈将军疑问很多。”
“因为渐护卫疑点不少。”长缨望着他,“我很想知道,前夜里前后两拨匪徒,究竟是如何能够冲破渐护卫你的掌控顺利进入知州府做案的?
“渐护卫身负过人之能,整个知州府的防卫却如同虚设,敢问你是如何让前后两拨人皆如入无人之境,并且还能让他们在你我两方人围截之下顺利逃脱的?”
她目光炯亮,不容他逃避的样子。
杜渐睨着她,道:“沈将军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与匪徒有染?难道我就不能因为这节日而疏忽了防范?
“如果这也能定我的罪,那么从匪徒与将军同样的操着纯正的燕京话,以及以将军对匪徒情况的熟知来看,我岂不是还可以怀疑将军这是出戏码?”
沈长缨道:“匪徒说燕京话我也很意外,既然渐护卫也留意到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猜测,你们要找的这东西跟朝廷有关?
“因为我想,一般的匪徒大约不可能不远千里专门从京师跑到湖州勒索一个小小的知州。”
她停了停步,回头道:“你大约,是属后面这拨人的?”
四面有树叶动,杜渐忍不住侧了侧目。
“放心,我的人在望风。”长缨自如地道,“你只管说实话就好。”
院里只剩他们俩人,紫缃当然已经出去望风了。
杜渐微微凝目:“你怎么判断的?”
“猜的。”
杜渐笑了下,冷的。
长缨道:“我就不来虚的了,渐护卫是宫里的人?还是官府的人?”
四面气氛有点过于安静。
杜渐面色如常,反问道:“听说沈将军三年前入军门,从最低层的军士做起,一路立功无数,半年前就升上了副千总。
“还听说但凡经过将军之手的案子无一不成,卫所里因此对将军还有了不少贪功一类的闲言碎语,将军想晋升的念头可谓无人不知。
“沈将军这次潜伏在长兴,难道是特地前来抢这个功劳的?”
谋杀朝廷命官是大罪,且对方人数已经达到二十人,可以算作是有组织的匪徒,作为将领的沈长缨保住了程啸又剿灭了匪徒,完全可以在军中记个功劳。
长缨心里有数了,他这句话抛出来,即算不是宫里的,也定会是官府的了,否则不会知道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