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心下微凛,他忽然想起来昨夜那伙黑衣人曾逼问他那东西下落,也不知道沈长缨听去不曾?
他望着她,摇头道:“就是一帮匪徒!我不知道来自哪里。”
长缨也不曾指望他说真话,点点头起身道:“那不打扰大人休养,我这边先查,有眉目了再说。”
程啸目送她出门,幽幽沉了口气。
原本对沈长缨的怀疑,在听到她说要追查匪徒以后,又蓦然消失了些许。
她一个有正经来历的将领,哪来的理由勾结匪徒跟他唱上这一出?
可如若匪徒也不是她勾结的,究竟他们又是怎么进入知州府的呢?
……
天亮时分,杜渐睁开眼,下地倒了杯冷茶。
朦胧晨色使他回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
布置成大片喜庆颜色的喜堂里,他拉着盖头下女人的手正在拜天地。
四面到处都是恭贺的声音和带着对新人新妇充满祝福的窃窃私语声,一派喜乐祥和。
等他拜完天地,刚行夫妻对拜,那女人却突然冷笑着把他一推,挥剑斩断了彩绸,跑了!
就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满堂震惊的宾客和台上的龙凤喜烛。
基于这三年每隔一段时间杜渐就要被这个女人甩一回,梦里他打定主意要掀开她盖头看看模样。
追到门外却是一片荒野,枯树都只有两三棵,哪里还有什么女人?
再回头看看喜堂,又哪里有什么喜堂?眼前满是断了胳膊的罗汉和密布的蛛丝网,分明就是座破庙!
他眯眼看着窗外庭景,轻咬着杯沿。
这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而这次——很好,他又被这个女人给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