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她从床上坐起来,道:“我会如你所愿,让二皇子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那样最好不过。”
苏顾言率先出来的时候,柳云初愣了愣,然后下跪迎驾。苏顾言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吩咐早早就已等候在相府外的王公公道:“摆驾回宫!”
柳云初看着那辆黑色的马车渐渐走远了,眉头也还是紧皱着。不多时,就见凤时锦从里面出来,一身黑衣,两袖清风。
她若无其事地对柳云初笑道:“你来得倒早,是该启程了。”
柳云初看了看她,声音里透着隐隐关怀,“你脸色不太好。”
凤时锦拂了拂衣角,道:“无碍,大约是昨夜睡得少,上车后多睡睡便可。”
柳云初一介战将,本应该是骑马随行的,但他还是临时改变了主意,和凤时锦同坐在马车里。此行柳云初并没有带多少人一起,去西南路途遥远,又舟车劳顿,就是去到了那里也不能起什么作用。苏顾言交给了他南广大军的虎符,让他先去了南广再调军折转去西南。
凤时锦初初听他将此事说了,也没有多大意外。倒是柳云初一直不解,道:“皇上轻易将虎符交给我调兵遣将,就不怕政变会发生第二次吗?”
凤时锦淡淡笑了笑,道:“这随行的这么多人里,不知有多少是他培养起来的暗卫,说不定眼下驾车的车夫就是。”外面的车夫耳力甚好,闻言稍稍怔了怔,瞬时又恢复了常态。凤时锦继续轻轻道,“况且,他知道我不会,我不会你也就不会。大晋若要是再经历一场战乱政变,可能就真的支离破碎了。”
后来凤时锦乏极,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一句话都没有力气多说。柳云初仔细打量着她,见她衣襟交叠处,隐隐约约露出一些青紫痕迹,不由道:“你还好吗?”全朝堂的官员都知道苏顾言时不时在相府宿夜,他不可能不知道。
凤时锦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看他一眼,露出一抹缥缈到一碰就要碎的笑容,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柳云初心道,就是你这样才更加令人担心。
朝中当初名不见经传的七驸马爷贺子章,如今已是当朝的当权尚书,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虽然苏徵勤被调去外地,苏连茹作为他的亲妹妹,却没有受到多大的牵连。她仍是七公主,虽是皇室血脉,但已然嫁了人,对于苏顾言来说便没有什么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