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苏顾言固执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凤时锦冷眼看他,眸色若清透琉璃,“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柳云初?”苏顾言还想再说话,被凤时锦打断,“你目标比我目标大得多,你要想二皇子起疑心的话,尽管跟着来好了。”苏顾言若有所思,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和凤时锦一起出现不太合适,但他就是放不下她,心里有事堵着,怎么都不顺畅。凤时锦没什么耐心,又道,“起开!”
凤时锦推了推他,从他身边走过。苏顾言侧了侧身,回头看着她的背影,不仅不恼,心里还有中暖洋洋的感觉,他也不知自己何时受虐成这般模样了。苏顾言轻轻佻佻地问:“还在昨晚的事情恼我吗?”
凤时锦脚下顿了顿,头也不回道:“我还犯不着无聊到恼你的程度。”
苏顾言笑笑,道:“那你安心去吧,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
凤时锦本是快要走出主院,却又蓦然停顿了下来,对他道:“阿穆不用着急送回宫里,你若得空,就好些陪他这几天吧。”
苏顾言点头:“我知道。”
随后凤时锦出了侧门,坐上了马车,悠悠往安国侯府去。这马车是柳云初派来接应的马车,停靠的地方也是侯府的侧门。
凤时锦一撩开帘子,便看见柳云初正站在门边,似在等着她来。一身锦衣,却无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浑身带着一股子肃然正气。
他及时伸出手来,搀扶了凤时锦一把。并将她带进了门。
柳云初边走边道:“听说这些日你常常在宫里,想找你却又没有一个合适的时间。”
凤时锦若无其事地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你随我来。”
没想到柳云初直接将凤时锦带去了主院,凤时锦也没有想到,她还能在这个地方再单独见到简司音。
简司音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的到来,而是福了福礼,温婉得体道:“我去沏壶茶来。”
进了书房以后,书房里十分明亮宽敞。柳云初开门见山直接问:“上次冬猎,二皇子说死的那些人都是你和原国师的族人,夜旋族人,是么?”
凤时锦所有心绪都没有表露出来,平静如水地道:“是。”
柳云初看了她一眼,随即走到书架边,伸手推开了书架,里面竟是一处暗道,他先行往里面走去,道:“你跟我来。”
凤时锦什么都没问,径直就跟着走了进去。暗道很长,又很漆黑,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柳云初放慢了脚步,让凤时锦靠近了才继续往前走。他边走边道:“二皇子没打算告诉你,但我想既然是你的族人,就有必要告诉你。”
凤时锦没有起伏地笑笑,道:“他对我,已经有了戒心。留着不告诉我,大抵是想从我身上拿点什么筹码吧。”从上次秦楚河畔的血案开始,苏徵勤就开始防着她了,她知道。
只因他们双方都是何其敏感的人。
柳云初显然对苏徵勤很不满,不然也不会背着他将这事抖出来给凤时锦,他沉沉稳稳地道:“我早说过了,像他那种无利不往的人,做的任何一件善事、发的任何一次善心,都是有他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