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凤时昭吼道:“你给我站住!”
柳云初停下来,转身道:“你还拦我吗?”
凤时昭咬牙道:“你要敢使出什么花招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别想着这个时候还能救她!”说着便侧身让开了道。
凤时昭都让路了,其他阻拦的人自然不敢再阻拦。
柳云初路过她身边,坦然地接受她怨恨的眼神,然后甩袖往天牢里去。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凤时锦就把他留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去,而今他又一次来,里面又黑又潮湿,他想,或许当初凤时锦是真的担心他进到这里面来会不适应吧。里面的气息太难闻,他几欲作呕,脚下的地面有几分湿滑,他走得匆匆,险些不慎直接从台阶上摔下来。
他在心中嗤笑,或许在凤时锦的心里,一直都以为他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是个需要人担心和保护的公子哥,就嘴上功夫厉害了一点点。
其实嘴上功夫也不是全厉害的。若不是苏徵勤事先教好的那一套,说不定他在言语上根本对付不了凤时昭,也不可能进得来。
这样说来,好像他真的是一无是处。
随着往里面走,柳云初的脑海里涌出许多画面和念头来。有让他欢喜的,想记住的,也有让他讨厌的,想要努力忘记的。但那些,都离不了凤时锦。
随着狱卒在前面停了下来,用钥匙打开了牢门上的锁时,柳云初跟着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牢房里躺着一个血迹斑驳的人,他便再也迈不开前进的步子。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要撇开眼前这一幕,这一幕太过陌生。他自己安慰着自己,里面的人不是凤时锦,不是他所认识的凤时锦……
凤时锦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凤时锦应该是干干净净的,穿着青灰色的袍裙,犹如第一次出现在国子学学堂的门口时那般,只要不惹到她,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比学堂外面的槐树影还要洒脱,比学堂外面的阳光还要明媚……
她可以是千变万化,情绪时起时伏,但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狱卒开了门过后就退下了,还硬生生道了一句:“世子爷还请快些吧,她是罪人,本是不能被探望的。”
柳云初顿时就蹿起一股滔天怒火,伸手就逮住狱卒的领子又将他扯了回来,不由分说便是狠狠一脚踢在他肚皮上,狱卒不能还手,只得生生应受着。柳云初红着眼睑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恼怒道:“她是罪人,不代表她可以被你们打成这副模样!她也是你们打得的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