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正了正身,忙想跳下窗台去给君千纪找伞。君千纪却大步跨出树下,从容淡定地几步走到了凤时锦卧房门前的屋檐下。他抖了抖袖袍,恍若清风自来,一番道骨。
凤时锦跳下窗台,抱着三圈走到他身边,见没什么可擦拭他脸上和身上的雨水,二话不说拎着三圈就当帕子往君千纪脸上擦去,谁让三圈刚刚吃了她的胡萝卜,这个时候就应该装死充当擦布。君千纪抖了抖眉梢,听她边擦边道:“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君千纪看了看她,眼梢稍稍往下一移,僵了一下便飞快地移开,转头看向另一边,声音清严道:“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凤时锦顺着他方才的眼神低头一看自己,发现领口没掩好,身上的衣衫也单薄半透明,隐隐勾勒出她的身子,微微敞开的衣襟下面春光若有若无地流泻出来,露出胸口圆润的半点沟壑。凤时锦却很淡定,“哦”了一声,转身便进屋,去穿自己的袍裙。
六年前她才十三岁,君千纪收她当徒的时候她身板矮小干瘦,君千纪和她相处从不用避讳着什么。而今不知不觉六年已过,凤时锦和以前大不相同,在山上修行的日子没停下锻炼自身,因而身体很结实也很匀称丰盈,若非穿了袍裙可适当掩饰遮挡,她的形态身段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血脉喷张。
凤时锦不把君千纪当外人,穿着如小时候一般随意,君千纪却不能不当成一回事,时时提醒她,奈何她就是屡改不正。
凤时锦在卧房里穿衣时,君千纪便隔着门,手里轻轻抚摸着三圈的毛发,说道:“待明早你随为师一起进宫,向皇上进献永寿丹。还有虞昭媛身体有恙,明日进献毕后你也随为师过去看一看。”
凤时锦应“是”。现在回了京,君千纪去哪里她自然要跟着去哪里,君千纪也是有意要教会她这些,不然将来她如何能继承师父的衣钵呢。如是想着,凤时锦一心不想让君千纪失望。
君千纪隔了一会儿又道:“穿好衣服后就来膳厅用晚膳。”
“是,师父。”
当凤时锦规规矩矩地穿好袍裙出来时,门口哪里还有君千纪的影子。
春深这时节,不冷不热,夜里细雨润泽万物,也带给人一个好睡眠。凤时锦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开窗发现,天晴了。
时辰尚早,青色的天边泛着隐隐红艳艳的霞光,一轮红日像是憋得太久憋红了脸,正迫不及待地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