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在总理府旁边的一户人家暂时住着。柳方萍派了人要将整个总理府翻过来,只差掘地三尺,却万万不会想到总理府旁边一直给律师住着的小洋楼里,竟藏着三个她最想要找到的人。
金穗心看着章应景上前敲门,律师家的管家看到他们三个,忙开了门道:“怎么这样晚?红豆饼呢?”
章应景把早前买好了交给金穗心的红豆饼递过去。
管家道:“快进去吧,外边冷。”
章应景谢了一声。
律师家的管家她丈夫和章应景以前有一点儿交情,先前为了躲避柳方萍,章应景联系了这一户人家,想跟萧佳容暂且在这里住着。谁知道这样巧,柳方萍后来也来了南京。萧佳容顺势跟着律师家的管家有时也往总理府去,那天她站在律师家这边小洋楼上,看到了车内的金穗心,也算是几番巧合,导致金穗心在那样危及的关头被她所救。
章应景救了人,身上还穿着潮湿的衣服,三个人回了房间,章应景先去换衣服。萧佳容跟金穗心在外边坐着。
萧佳容不住在捣鼓一种药粉,眼睛里有诡异痴迷的光。
金穗心看了一会儿,走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萧佳容反问:“你知道花柏莲是怎么死的?”
这是金穗心心里的第一道阴影,听到这个名字,金穗心禁不住心尖上一抖。眉头蹙了起来。
萧佳容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所有人都以为花柏莲是因为不听俞故笙的话,自作主张留了孩子,被西洋医生打胎时害死的。只有我知道,西洋医生没有罪过。谁都没有罪过。她的罪恶之源,是这个东西。”
金穗心被她说得毛骨悚然,不想再听下去,起身就要走。
萧佳容瘦骨嶙峋的手忽然伸出来,一把抓住金穗心的手腕,那指骨既尖且利,能一直扎到金穗心腕子里去似的。金穗心背脊上一阵发毛。就看到萧佳容一双眼睛嗜血般发红,她发出“桀桀”的怪笑:“你在害怕?你在害怕!”
“你松手!”
金穗心被她抓得疼,扭了一下。
萧佳容却反而握得更紧了:“凭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被黑暗污染、吞噬,你却还能够干干净净的站在俞故笙身边?不公平!不公平!”
“佳容!”
“佳容!”
章应景出来,看到陷入癫狂状态的萧佳容,连忙上前,张开双臂把萧佳容一把抱进怀里,另外一只手去拨她抓着金穗心腕子的手指:“放松!我在这里,深呼吸,放松!”
抓着金穗心的手蓦的一松开,金穗心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到浑身痉挛、癫痫发作的萧佳容眼皮一翻,撅了过去,金穗心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