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被情爱困住的女人毫无理智而言,沈琉璃本想保持清醒的头脑,给他掰扯,结果却是不可控地变成了无理取闹。
傅之曜眸光幽暗,伸手将她颤抖的身子拢到怀里,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小东西,这么粘人啊,为夫以后多抽点时间陪你,好不好?”若不是想尽快……,他也不必忙得脚不沾地。
有些事,他不想等,也不愿意给萧景尚更多喘息的机会。
沈琉璃见好就好:“这还差不多。”
呜咽着,又补上一句:“你不许威胁我,不许拿你的人威胁我,我才不会受你威胁呢。”
这般蛮横娇嗔的语态,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
傅之曜拢着她的手越收越紧,低沉道:“你也不许吓我,我失去过你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沈琉璃抽抽搭搭地应了声:“嗯。”
男人的嘴,比鬼还骗人!
傅之曜的手搁在沈琉璃的细腰摩挲着,轻碾慢揉,低低一笑:“乖。”
呵,女人的嘴?
第83章 太难了
因着只认牌不认人, 放沈琉璃出宫的守将皆被革职查办。虽然,当初亦是傅之曜金口玉言,凡手持宫中最高密令——潜龙令者, 皆是奉君命办机要差事, 可无任何理由出宫。但那又如何,出自帝王之口的都是金科玉律。
重新制定了出宫的流程, 力争减少纰漏,手续较以前麻烦许多, 宫内各司出去采办的人对此颇有怨尤, 但也只是背地里发发牢骚罢了。
承明宫的守卫亦是无形之中增加了两倍, 殿内伺候的一应宫婢太监因疏漏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沈琉璃的失踪, 每人各打三十大板,罚俸半年。
沈琉璃知道, 这是傅之曜故意做给她看的。
之前说得毫不在意,可看着满殿的伤员伤势没好,便要坚守岗位, 一撅一拐地在她跟前伺候着,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最后, 沈琉璃便给每人赏赐了一些物件, 权当自掏腰包补了那半年的俸禄, 当然也不算自掏腰包, 反正她现在的一切皆是傅之曜给与。
而她与傅之曜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可似乎又什么都变了。
在这座守卫愈发森严的陈国皇宫里, 没有亲人, 没有朋友,连一个给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欺骗她的男人, 还有这座囚笼般的宫殿。
她被困住了,被他画地为牢,困在了这里。
自己身患心疾,哪怕想着用美色,用温情编织一张网的能力都无法做到,被困住的只有她,清醒游离在外的始终都是傅之曜。
夜色如水,红锦翻浪。
沈琉璃勾住傅之曜的脖子,轻呢:“傅之曜,你爱我吗?”
傅之曜一顿,幽幽地笑着:“自然是爱的。”
沈琉璃仰头吻上他的喉/结,理直气壮地要求道:“爱我,便要对我好!一直,一直对我好……”
瞧,她只能用这些苍白无力的语言,要求他对自己如何,自己却无法对他示好,无法主动地回馈他一张情网。
她不能像他一样,用甜言蜜语,用那些带有目的性的迷惑性行为和好处回赠他。
越想越是气,这心疾是个什么鬼东西,居然能控制人的语言和行为,逼得她不能主动‘关心’傅之曜,不能做任何对他‘好’的事,可她对别人表露善意,赏赐下人物件,送采青疗伤的药膏,这怎么就没问题?
她算是发现了,这心疾既是针对她,也是针对傅之曜。
怕是成了精的妖怪吧。
“不专心,嗯?”傅之曜黑眸微冷,目光沉沉地凝着走神发呆的人儿,抬手拢起她沾湿的乌发,骤然蓄势待发,攻城略地。
沈琉璃白嫩的小脸陷在玉枕里,呜咽着求饶,待到某人尽兴了,她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傅之曜长眸微眯,幽沉的视线落在那方光洁平坦的小腹上,忽然开口道:“阿璃,生个孩子。”
沈琉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闷闷的:“我有心疾,生不了。”
“生个女孩,像你,闹腾。生个男孩也行,我便教他文韬武略,教他心机谋略,让他早日子承父业!”
傅之曜搂着她,像是没听出话中的拒绝之意,自顾自地在她肚/脐眼周围勾着圈,甚至伸掌比划了一下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巴掌大的地方,若日后隆起,孕育一个有手有脚的婴儿,该是何等风景,他突然生出了一丝期待。
至少,他不会像傅世行那般苛待亲子。
沈琉璃脑子嗡嗡的,重复了一遍:“我有心疾……”
傅之曜脸色一变,冷道:“当我没说!”
恢复了记忆,都能委身承/欢,就不能生个孩子?傅之曜意识到沈琉璃不愿意为他生孩子,胸口憋堵得厉害,不给他生,难道还想跑去给其他男人生?
傅之曜转过身,背对着沈琉璃而睡。
这是自他们欢好以来,第一次没有抱她,没有那抹软玉温香在怀,手里空落落的,心里似乎也空了一角。
对沈琉璃所做之事,正在一点点背离他的初衷。
他的初衷是什么呢?让她不好过?
可她现在日子过得可逍遥了,有男人给她出钱出力,还有男人给她暖/床,伺候她……
他就是那个蠢男人,傅之曜觉得跟女人睡觉真是一件能降低人心智的事情,所有的冷静自持,所有的心狠手辣全都烟消云散。
一次次意乱情迷之中,竟渐渐腐蚀了他坚硬的心,分明她对他什么都没做,没做过任何打动他的事,可她在陈宫将近三月,曾经发誓要用在她身上的手段,竟一个都没兑现。
他微微侧首,眼眸余光瞥见那抹圆润耸动的肩头,胸口越堵了。
一口气吊在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