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如虎五大三粗,长相丑陋,如同地狱恶鬼,无论谁看到这一对人,都不可能将之想象成夫妻。
冯午马在旁听见,眼中划过一丝冷笑,楚欢却是自始至终淡定自若,嘴角也泛起一丝微笑,瀛仁眨了眨眼睛,只感觉不可思议,这天下的事情真是无奇不有,这样一个性感尤物竟然嫁给这样一个野兽般的人物,一想到如此尤物竟然在这样的恶汉身下婉转承欢,瀛仁竟是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请!”黄如虎一抬手,请了瀛仁进屋子,如果只是瀛仁一人,他是万万不敢进去的,但是今日身边有冯午马这位神衣卫百户,而且还有楚欢这位禁卫军卫将,瀛仁心里有底气,进了屋内,却见屋内十分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上放着筛盅。
他也不识得筛盅,过去拿起筛盅,里面还有三颗色子,黄如虎已经大马金刀在瀛仁对面坐下,笑问道:“徐公子,不知道您想赌多大?这里一千两银子作底!”
瀛仁一时间不明白,玉红妆却已经吃吃笑道:“徐公子乃是豪阔的贵公子,一千两银子只怕也是小了!”她白嫩的玉面妩媚,媚眼儿含娇带俏,这话一说,瀛仁便觉得有些飘飘然,也不顾其他,将袖中的银票全都取出来,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我带的银子,你们……你们说我该如何赌?”他猛地想到楚欢,望向楚欢道:“对了,楚欢,你是这里的人,你来说,我们该如何赌?”
楚欢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是公子,便不会赌!”
黄如虎立时皱起眉头,玉红妆美眸中划过异色,但很快就花枝招展笑起来:“这位楚公子说笑了,到了这里,若是不赌上一把,岂不遗憾?”
楚欢笑道:“如果出门的时候身无分文,我会更觉得遗憾!”
黄如虎粗声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欢依然是淡淡笑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黄老板既然是开赌坊的,那么赌术精湛,我们这位徐公子初来乍到,未必是黄老板的对手。”
他心中明白的很,瀛仁打从一进来,虽然竭力想表现的很老练,但是处处都显得稚嫩,这样的角色,在赌坊中人的眼中,那就是羊牯,更何况瀛仁带了一叠银票,数额可实在不小,这在黄如虎和玉红妆的眼中,更是肥的流油的羊牯。
玉红妆已经咯咯娇笑道:“听楚公子的意思,是觉得徐公子没有那个能耐?你是不是太小瞧了徐公子?奴家倒觉得徐公子气质高贵,不是凡人,这赌局比的是赌运,若是运气不济,赌术再高,那也是不能取胜。反倒是鸿运高照,有上天庇佑,那便无论做什么,都会所向披靡……楚公子,你说奴家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她已经坐下去,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托着香腮,身体微微前倾,那撑衣欲裂的巨乳向前怒突,两团美肉又大又白,饱满无比,隐隐显露的雪白乳沟更是深不见底,妖媚的脸上更是风情无限,魅惑如妖。
楚欢一下哦,不置可否,瀛仁此时却已经急了。
他何等身份,这样的身份却也注定邮政强好胜之心,听玉红妆似乎对自己有些小瞧,那可是难以忍受,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这里我做主,我说赌就赌。那个……虎霹雳是吧,你说吧,咱们怎样一个赌法?”
他其实也觉得玉红妆的话有几分道理,这赌博比的就是运气吗,自己乃是天子之子,必得上天护佑,区区一场小赌,必是稳操胜券。
他虽然没有亲自赌过,但自然也听过,觉得赌博乃是刺激之事,方才在楼下看到无数赌徒兴奋模样,却也是让他非要赌一把才可以。
本来先前他心中对玉红妆还有几分意思,但是得知玉红妆已经为人妇,就没了那心思,但是能在这大胸尤物面前露露脸,他也觉得是件极为惬意之事。
瀛仁要赌,孙德胜和冯午马自然不敢说一个不字,楚欢也是事不关己,自然不会多话,那边黄如虎已经含笑问道:“徐公子,你想怎么个赌法?”
瀛仁哪里知道该如何赌,反问道:“你说怎么赌?”
黄如虎笑道:“大局开赌,通常都是最俗套的赌法,就是比大小,这个干脆利索!”
“好,就比大小!”感觉到玉红妆那一闪一闪的勾魂眼眸子正打量着自己,瀛仁心中兴奋,豪气万丈地道。
玉红妆咯咯笑起来,娇媚无比,抬手竖起一根纤纤玉指,夸道:“徐公子当真是豪气,奴家见过那么多客人,比起豪爽,无出徐公子之人!”
黄如虎也哈哈笑道:“痛快!”将筛盅推向瀛仁,道:“徐公子是客,你先请,却不知徐公子这一局赌多大?”
瀛仁将桌上的银票推上去,“本公子身上就这么多,就赌这么多!”
黄如虎还真有些错愕,他打量瀛仁两眼,心里还真是有些狐疑,虽说这小子看起来稚嫩的很,但是旁边这几人似乎都不是笨蛋,这小子真的是一头待宰的羊牯还是扮猪吃老虎,还真是尚未可知啊。
玉红妆媚笑道:“徐公子真是有一掷千金的豪气。”瞥了黄如虎一眼,道:“当家的,徐公子这可是真正的大赌啊!”
说话间,她已经拿起瀛仁的银票,点了点,咯咯娇笑道:“徐公子这里共是三千八百两银票!”娇声叫道:“来人!”
从门外进来一名青装汉子,躬身道:“红姐!”
玉红妆道:“取三千八百两银票过来!”
青装汉子很快就取来银票,交到玉红妆手中,玉红妆也是丢在桌子上,妩媚动人笑道:“徐公子一局定输赢,当真是好气魄,奴家就喜欢这样有气魄的男人,只要徐公子胜了,这里的银票就都是公子的了!”说完,媚眼流盼,明媚妖娆,当真是风情无限。
第一九零章 困境
黄如虎笑呵呵地道:“徐公子,你我各摇筛盅,依你之见,咱们是比大还是比小?”
瀛仁虽然对民间之事不通,但却是个聪明之人,明白其中的意思,笑道:“自然是比大。”堂堂王爷之尊,瀛仁自然不可能和别人比小。
黄如虎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徐公子是客,您先请!”
孙德胜想到什么,向黄如虎问道:“咱……唔,我想问一句,要是徐公子的点数与你一般大小,那谁胜谁负?”
黄如虎笑道:“各处有各处的规矩,有的是坐庄的为胜,有的是闲家胜。我顺昌坊平日里的大局规矩有些古怪,要是平了,便继续摇筛子较量,总能分出胜负的。”笑着笑着向瀛仁道:“不过徐公子初来乍到,而且是个痛快人,黄如虎很是欣赏,若真的点数相同,就算徐公子胜了如何?”
孙德胜这才松口气道:“此话当真?”
“黄如虎说话,素来一口唾沫一个钉,绝无反悔。”黄如虎拍着胸口道:“徐公子,请!”
瀛仁不懂其中门道,觉得占个先手也没什么不好,拿起了筛盅,在手中晃了两下,便即放在了桌子上,一旁楚欢看到他摇筛盅生涩的模样,心中暗叹,如果不出意外,胜负已定,以瀛仁这样的羊牯若是能胜过黄如虎,那还真是见了鬼。
黄如虎见瀛仁摇筛盅的动作,终于松了口气,先前还以为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但是现在看来,那是彻彻底底的一头羊牯了。
他方才还担心了一下,毕竟三千八百两银子,绝不是小数目,他这赌场每日里抽成玩花活,那也不过两三百两银子的收成,还要养活赌坊一大帮子人。
瀛仁放下筛盅,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筛盅,孙德胜已经凑上去看了一样,叫道:“十四点!”语气中还是有些兴奋。
筛盅之内,三颗色子分别是两个四和一个六,这要是楼下比大小,那可绝对不是小数目,瀛仁看起来也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摇色子,看来运气还不差。
玉红妆已经妩媚咯咯笑道:“徐公子果然是赌术精湛!”瞟了黄如虎一眼,娇滴滴地道:“当家的,今天看来你要输在徐公子的手下了!”
黄如虎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徐公子好手段。”拿过筛盅,按在桌子上晃了一晃,随即迅速拿起,右手凑到耳边,快速而有力地摇动起来,三颗色子在筛盅之中啷啷直响,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
黄如虎筛盅放在桌子上,大手缓缓离开,盯着瀛仁,含笑道:“胜负天定,徐公子看好!”猛地打开筛盅,瀛仁已经站起身凑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