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霰这才后知后觉记起,原箫寒之前说要给他聘礼,他礼节性推拒之后,那人便强硬地将自己的鸿蒙戒戴在了他手上。
不仅如此,原箫寒还说:“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都在山庄,等什么时候我们回去,就给你。”
阮霰将神识沉入鸿蒙戒,扫了一圈里头的东西后,眉梢一挑,边拢衣袖边推门而出。
阿七在外面等得着急,见到阮霰立刻原地跃起往前飞扑,但两只前爪就要触碰到阮霰时,它警觉地发现某些细节,倏然回撤,以一个后空翻旋转落地,然后前爪不忿猛拍:“你怎么穿着原庄主的衣服!你身上还有他的味道!你把我们晾在议事厅就是因为他?你还是不是我主人了!你变了!”
“情报楼得到了什么消息?”阮霰瘫着一张脸,和阿七对望几许,歪了下身体倚上廊柱,低敛眸光,掩面打了个呵欠。
“哇呜!你果然变了!你从前不会有这些动作的!”阿七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阮霰斜乜阿七一眼,语气里透出点不耐烦:“快说,不说把你丢出去。”
“好吧,我说。”雪白巨犬耷拉着眉眼,在地上蹲坐端正。
“事情很简单又很复杂,应该是阮东林计划中的一环。”
“现在四圣家族其余三族,都知晓你体内有寒露天刀鞘,能够唤醒圣器了。除此之外,南陈北周两国大大小小的门派势力,都得到了消息——你能够被转化为灵脉、增长一方灵气的消息。”
“除却南疆朱雀一族外,青龙、玄武两族,以及诸多门派,在今夜开了个会,他们打算联合起来,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抓捕你。”
阮霰掀起眼眸,良久过后,又垂下。
星辉跌落长廊,在被风勾起的衣摆上跳跃,阮霰上半身隐在暗处,头微微低着,脖颈的线条因此略显弯曲,苍白又冰冷。
难怪阮东林临死前会那么肯定地说,要拉他陪葬,原来是留了这么一手。
“主人,你打算怎么办?”阿七担忧发问。
“要如何对付呢……”阮霰低声自问。
他忽然想起了那两条所谓的预言:拔出寒露天之人,会成为毁天灭世的魔头,以及寒露天是把救世之刀,必定要有人去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