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眼前是一间寻常普通的宅子,棕红漆的门,青石墙,黑檐瓦。内里却是别致,格局不大,但很温馨,如今正值春日,庭院里花团锦簇,像是展开了一幅柔美的画。
随着跨过门槛,阮霰先是一怔,尔后周身气息变了,那股冷劲儿被尽数收敛,留在身上的,唯有温和。
原箫寒从未见过这样的阮霰,微微一愣。再想,阮霰不可能花心思在这上面,况且,这院内陈设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不仅如此,这院子里还运转着一个阵法,使得院内情形能保持初时模样。
他当即冷哼:“你以前和谁一起住在这里?”
“我母亲。”阮霰对他突如其来的敌意与冷漠感到莫名其妙,边说话,边摘下了面具。
原箫寒:“……”
眨眼后,他提起唇角,冲阮霰讨好般一笑:“母亲可真是心灵手巧。”
然后掏出一件法器:“院子里这个阵法似乎快失效了,我去替你加固一番。”
第五十九章羽翼如雪
院落里的格局一目了然,阮霰没花时间为原箫寒介绍,直接带他步入正厅。这人也不客气,进门跟进自己家一般,转眼寻出一套茶具,又从自个儿鸿蒙戒里取出先前存起来的好水,坐到桌后开始泡茶。
“你要找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原箫寒忙中抽空问。
“快了。”阮霰道。
这个“快”字形容得当真恰当,桌上一壶清泉水尚未烧开,便闻有人叩响院门。阮霰以神识扫过,一挥衣袖,将门打开。
来者共四人,走在前面的是谢天明与镜云生,后两者一人着浅灰衣袍,除腕间一串铜钱外,浑身上下不再有任何修饰,另一人穿衣打扮皆似南疆风俗,布料极少,胸前、后背、手臂,大片皮肤赤·裸在外,腰间盘一条小指细的银蛇,若不仔细查看,不少人都会误以为是根银饰。
“主上。”“阮大人。”
一见阮霰,两人各自执礼。浅灰衣袍乃是单膝跪地,态度恭敬谦顺,那个带银蛇的,则只微微一点头而已。
原箫寒目光落到后者身上,眼神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