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不认识啊！”秦朗向天鬼道，“这些符号，我们既然都不认识，那么至少证明了一点。”

“一点什么？”

“说明我们的确是已经达到高位面宇宙了！”秦朗如此说道，“既然这些符号在低位面宇宙根本就没有，那么肯定就只能来自高位面宇宙了。所以，也就不用纠结了，我们已经进入高位面宇宙了，至少已经证明这一点了。”

“对，至少不算是一无所获。”天鬼也如此自我安慰道，“除了这一点，你还看到别的点了么？”

“别的点？这个还真是没有呢。”秦朗向天鬼说道，“不过，我觉得关键还是在这些符号之中。”

“嗯，也许是。”天鬼应了一句，随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也不知道这厮在想什么。

秦朗也是无可奈何，也只能陷入沉思，思索着如何来认识和判断这个极度陌生的高位面宇宙。

当秦朗陷入沉思之后，他便开始返本还源，不断地进行“反思”，即是反过来进行思考，秦朗之前被一个“符号”给攻击了，他不知道那个符号为何会攻击他，但至少说明那个“符号”已经将秦朗当成了敌人，或者认出了秦朗的身份，那么对方又是如何做到的？

答案其实应该很简单，对方一定看出了秦朗的存在方式完全不同！也是，秦朗出现的时候是血肉之躯，而四周全都是一堆一堆的符号，秦朗的确是显得很另类。

但是，如果反过来想的话，当秦朗也变成一个“符号”的时候，是否情况就有所不同了呢？

血肉之躯要变成一个符号，当然并不容易，但是秦朗的肉身可以直接从第一层次到第五层次宇宙生物之间进行转化，那么将自身变成“符号”一样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当秦朗变成了一个“符号”的时候，天鬼的意志再度响起：“秦朗，你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你虽然外形成了一个符号，但是依然是血肉之躯，而外面那些符号，可是真正的符号，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么？”

秦朗当然是看出来了，外面的那些符号就是一个一个符号，而不是伪装出来的，那些符号并非血肉之躯，也没有能量波动，所以非常地诡异。不过，秦朗之所以变成“符号”的样子，当然也是有他的原因——这就是换位思考了。

如果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也是生命的话，它们为何要将自身变成一个一个地“符号”呢，就秦朗自己的体会来看，将一个血肉之躯变成“符号”的感觉并不怎么好，甚至非常不舒服，这是因为刻意地改造肉身的形态，本来就不太合适，会受到很多的限制。

“如果我是一个高位面宇宙的生物，我肯定不想将自身的血肉之躯变成这些符号。”秦朗向天鬼说道。

“所以？”天鬼觉得秦朗似乎已经推测出一些关键信息了。

“所以，所以说我们看到的这些东西很古怪，任何一个高等生物，都没有必要见自身变成符号一样的东西。除非——除非它们的构成跟我们截然不同！”秦朗好像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秦朗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高位面宇宙的生物跟低位面宇宙的生物构成截然不同，所以才能够长时间以这种“符号”的姿态存在。

“反正，外面全都是稀奇古怪的符号。”天鬼向秦朗道，“全都是数不清的符号，一个一个、一串一串，难道说高位面宇宙就只有这些符号化的东西么？”

“等等——你说‘符号化’？”秦朗听见天鬼说道这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当中忽然有了灵光一闪的感觉。

第3162章 被眼睛欺骗

“对，我说符号化了，有什么关系？”天鬼不知道秦朗为何很在意这三个字。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终于说到了重点！”秦朗向天鬼道，“或许，这就是问题所在——高位面宇宙的这些东西，都已经全部符号化了。”

“全部符号化了？这个可能么？”天鬼这个时候也明白了秦朗话中的意思。

当一个人的修为达到了纪元霸主的层次之后，是可以将自身从物质到精神力之间进行转化，那么高位面宇宙的生物们，难道不可以将自身完全“符号化”么？

另外，所谓“符号化”也不是单纯地变成一个一个的符号，这些奇异的符号就如同是低位面宇宙的符文一样，那是可以承载能量和意志的。

这听起来虽然玄妙，但是对于一个纪元霸主来说，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至少天鬼很轻松就理解到其中的关键所在了。

“你的意思是说：整个高位面宇宙都已经符号化了？”天鬼说道，“这个可能么？如果高位面宇宙生物要将自身符号化的话，或许是可以做到的，它们只要将自身的全部都分解成一个一个地特殊‘法则符文’，应该就可以做到了。”

“不错！法则符文这个比喻很好的！”秦朗又赞了天鬼一声，可谓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秦朗和天鬼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他们可不是一般的臭皮匠，而是低位面宇宙中最强大的两个纪元霸主，因此这个时候两人联合进行推衍，的确是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法则符文，其实就是用法则力量构筑一道一道符文或者符号，然后将自身的生命、能量或者元气纯粹在一道一道的法则符文上面，然后这些符文可以分解，也可以凝聚在一起，这或许就是高位面宇宙生物的存在方式。

“以法则符文分解、凝聚……嗯，这个猜测不错啊！”天鬼也赞同了秦朗的观点，这时候他的兴趣也是完全被激发出来了，跟秦朗一同分析起法则符运用的可能性，甚至秦朗已经开始模拟法则符文的构筑方式，虽然秦朗构筑起来的法则符文还远远不如之前见到的那些“符号”奇异，但至少证明了秦朗的猜测是可以做到的，并不是无稽之谈。

“秦朗，如果高位面宇宙生物真是法则符文分解和组合成的话，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为何我们之前见到的全都是符号呢？难道说高位面宇宙所有生物、所有的物质，都是被‘符号化’了？”这刚解决了一个问题，天鬼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的确，如果高位面宇宙的强大生物们可以将自身用法则符文“符号化”的话，这个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高位面宇宙中可不止是有生物，还有其他东西呢，难道说其他东西也全都“符号化”了，这个可能么？

还别说，这个问题将秦朗也给考到了，因为秦朗可以将自身尝试着“符号化”一次，但是不可能将低位面宇宙中的其他生物和物质也符号化，秦朗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做那样的事情，所以要证明这个猜测，就无法绕过这个问题。

“呃……这个问题再度难到我了。”秦朗并不回避这个问题，他思索了一阵之后，继续说道，“那么，我认为是我们考虑太复杂了。或许，问题其实很简单。”

“很简单？怎么说呢？”天鬼再度显得有些迷茫了。

“你和我，看到这零通道外面全都是‘符号’，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的认知出了问题呢？”秦朗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然后自问自答似的接着说道，“或许，它们并未全部‘符号化’，只是你我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一个一个地符号而已。”

“只是你和我，看到的全都是符号？这个怎么可能——等等，好像还真是有这样的可能。”天鬼这个时候也猛然醒悟了，“因为我们是低位面宇宙生物，所以看到的高位面宇宙中的一切都是符号！这不是高位面宇宙‘符号化’了，而是我们自身的问题！”

天鬼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眼睛的欺骗！

无数的生灵，都信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但是殊不知很多时候眼睛是很容易被欺骗的，比如最初我们看到“天圆地方”，以为天空真的是圆的，结果最终才知道地才是圆的；曾经，在沙漠中的旅人会看到一些“海市蜃楼”，以为自身看到了绿洲，结果却反而在沙漠中迷失了；更不要说魔术师的手段，全都是迷惑观众的眼睛。所以，当一个人被自身的眼睛欺骗的时候，也就因此有了一个有趣的词语——

凡胎肉眼！

凡胎，就意味着肉眼，只能看到很多的东西的表面，而不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这就如同《西游记》中的唐僧，他总是看不到妖精的真相，因为他是凡胎肉眼。

凡胎和肉眼，是联系在一起的；而神仙则不会被妖精的表象迷惑，那就是因为神仙不是“肉眼”，而是“法眼”；另外，还有佛家的“佛眼”、“天目”，都可以看到许许多多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这个就是境界层次诧异造成的视野和视觉上的差距。

如果西游中的唐僧脱离了凡胎而成佛之后，他自然也能够看清楚妖精的真正面目了。

那么秦朗也就可以推测出，他和天鬼之所以看到高位面宇宙中的一切都是“符号”，那不是高位面宇宙本身的问题，那只是他们的视野没有达到高位面宇宙生物的视野而已。如果这样解释，那么也就更加容易理解了，甚至也更加地接近事实了。

不是高位面宇宙生物将一切“符号化”了，而是秦朗和天鬼的眼睛看到的高位面宇宙一切都是“符号化”，是他们的眼睛欺骗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