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 土地庙 山路上 钱宽家 水丘氏房中 水井旁 卧龙寺 安家内堂 路上 钱家佛堂前 钱家窗外

人物: 钱宽 王婆婆 王根喜 水丘氏 安笶天 安小虎 安刘氏 钱婆留 蟹太子 梁迈 石壁

1、土地庙（外黄昏）

彩霞红满天, 远处传耒哐!哐! 哐!锣声和呼声: 钱坞垅失火了, 快救火啊!

2、山路上（外黄昏）

钱宽和王婆婆翻上大官山,被锣声、呼喊声惊动,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钱宽:王婆婆,你听到什么了吗?

王婆婆:听到了,有人喊钱坞垄失火了。

钱宽:是说钱坞垄失火了吗?

王婆婆:是呀,说钱坞垄失火了。

钱宽: 哎呀不好了,钱坞垄是我家呀,我娘子她在床上躺着呢。

王婆婆:糟了,你还不快跑！

钱宽一跺脚直向山下冲去。

王婆婆:钱公子,当心，慢点！

钱宽: 王婆婆,你慢走,我先走一步啦。

王婆婆(挥手): 去吧去吧还不快跑!

钱宽调头就跑。

王婆婆(闭目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观音菩萨大慈大悲,保佑产妇吧。

3、 钱宽家(日外)

钱宽心急火燎地穿过竹林,跑到屋前水塘边已是满头大汗,他定神一看,发现自家房子并没失火，他站住了。

钱宽心声:刚才不是说“钱坞垄失火了”吗?

钱宽擦擦双眼细看,忽见屋脊上伏着一条巨蜥, 正翘首向他张望,那目光熠熠恶气逼人, 他一抖索自觉头晕,模糊地看见巨蜥腾空向他扑来。

钱宽：啊!妖怪妖怪,娘子...!

钱宽闭眼，摇幌着瘫倒在地。

王婆婆匆匆奔到，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扶起钱宽。

王婆婆：钱公子，你怎么啦，快醒醒呀！

钱宽闭目无声。

王婆婆急忙伸手去掐钱宽人中。

草屋内传出水丘氏声音。

画外音:相公,我…不行了。

钱宽突然醒来，用手指着堂屋。

钱宽：王婆婆，快，我娘子不行了,她要生了.. 快!

王婆婆放下钱宽冲进屋内。

闻声赶来的乡邻,他们携着挠钩、拎着水桶、捧着脸盆,将钱宽团团围住。

邻里甲: 钱公子,你家没失火吗?

钱宽: 我,我也不知道。

邻里丙: 我朋明听有人喊钱坞垄失火了。

钱宽: 我没喊呀。

看山人王根喜走了过来。

众人：王根喜，是你喊失火的呀。

敲锣人：是呀,我明明看到这里火光冲天的呀，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清楚呀。

邻里丙: 根喜兄弟，你是酒喝多了吧，

王根喜:我没喝酒呀。

邻里乙:根喜哥,你要是想逗我们乐, 你可别喊失火呀，你就喊：“狼来了!”，“ 狼来了!”。

众人：哈哈哈

邻里甲：钱公子...钱公子呢？

众人：钱公子！

钱宽从屋内伸出头。

钱宽:大家别吵了，我娘子生了。

邻里乙:是吗,恭喜恭喜!

钱宽:对不起诸位兄弟父母姐妹,请大家回去吧,谢谢了。

钱宽转身走进屋去。

王根喜:乡亲们我真的看到这里失火了,我哪敢跟你们开这么大个的玩笑。

邻里甲: 乡亲们,根喜兄弟是老实人,他不会开这么大的玩笑的,钱宽要生儿子,火光冲天，可能是个好兆头呢,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邻里乙:是呀，我听说过,周朝一个什么始祖皇帝，出生时是个怪胎，被父母抛在郊外，结果怎么的?天空立马飞来好几百只喜鹊,把他围了三天三夜,后来这个怪胎当上了皇帝。

邻里丙:对,我也听说过,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邻里甲:不行,生孩子是红光大事,有王婆婆在,我们就别添乱子了。

邻里乙:对,我们回去吧,等到周岁“抓纠”吃红蛋吧。

众人一一散去。

4、水丘氏房中(日内)

草屋内,床前箱柜上放着一盏陶土古灯,光线暗淡,临产妇水丘氏躺在木床上不停地喊叫,她两双腿中间血色模糊,胎儿的一条手臂红得发紫,无力地挂在下部,血水顺着小手往下滴呀滴的。

钱宽（画外音）:王婆婆，娘子怎么样啦？

王婆婆洗好手,她走近产妇紧皱着双眉仔细察看。

王婆婆;你别急,有点麻烦...。

钱宽（画外音）:我娘子是头胎,身体一直不好...

王婆婆抓起胎儿的一条手臂,轻轻地向阴道里塞回去,产妇不停地哼喊。

王婆婆;钱公子你进来吧,帮忙照应一下你娘子，给她擦擦汗。

钱宽怯生生地走进房内，当他看到眼前一幕时，他僵住了。

钱宽:王婆婆，这,怎么回事呀?

王婆婆：我跟你说吧，这是难产，是少有的难产。

钱宽:我娘子难产?!

王婆婆：你听着,一般人家难产,是婴儿屁股先出来，严重一点难产,是婴儿一条腿先出来，你娘子这难产呀是少有的,也是最厉害的，他是一只胳膊先出来。

钱宽:王婆婆，一只胳膊先出来就是最严重的难产,为什么吗?

王婆婆：你听呀,一只胳膊先出来为什么是最坏的呢，因为婴儿的身子横在阴道口出不来，要拨正胎位很难,一个不小心婴儿就会断了脖子,就会窒息死,产妇也会流血过多而亡。

钱宽:王婆婆,这太可怕了,我想,万一孩子保不住也就算了，你务必要给我保住大人,保住我的娘子,好吗?

王婆婆：钱公子，你也别太害怕,我王婆婆是做什么的,哪年不接七八十、百来个孩子,难产见多了,老实说，难得一个失手的。

水丘氏:王婆婆,我请你一定要保住孩子,钱家三代单传,请你保住钱家香火。

钱宽:不行!娘子,我宁可断了香火,也要保住你。

水丘氏(哭了):不要呀不要,一定不能让钱家断了香火呀。

钱宽:不,王婆婆,你一定要保住我娘子。

王婆婆:好了，你们不要争了,我呀,要大人、小孩全都保住的,否则我这老脸往那搁呀。

钱宽突然扑地跪倒。

钱宽:王婆婆，我给你瞌头了，求求你，千万要保住我娘子，你知道吗... (钱宽哭了)我娘子不能死，她嫁到我钱家,没享过一天福呀，要死让我死(泣不成声)我求你了，好婆婆。

王婆婆：钱公子不要这样,你先一边站着，别碍手碍脚叫我分神,现在可是她母子生命攸关的时刻了。

钱宽:王婆婆，你就让我这么跪着吧，你保住了娘子我再起来，要不我也不活了。

王婆婆见钱宽水丘氏夫妻都哭了,十分感动,汗水泪水不停地流淌。

水丘氏（痛苦地）：相公...不要这样子,我受不了啦。

王婆婆走近水丘氏耳边。

王婆婆：这样吧，你给观音菩萨好好许个愿吧。

水丘氏:好，好，菩萨在上，你保我母子平安，从现在起，我天天吃斋念佛。

王婆婆：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听到了吗，你保佑他们母子吧

王婆婆边说边紧张地将手伸进阴道，开始拨弄胎位。

王婆婆：钱公子你赶快去给我准备一把剪刀,烧点热水。

钱宽起身走开，一会,王婆婆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自得，将沾满鲜血的手缩回,大声叫道。

王婆婆(对产妇狂叫):胎位正了，水丘氏快使劲! 快使劲!

水丘氏虽已极度疲惫，但仍拚命使劲。

水丘氏：王婆婆,我，我要...大便！

王婆婆:是的，你就要像大便解不出的一样使劲! 使劲！再使劲!

王婆婆双手捧着婴儿的头，顺势向外慢慢地拉引。

王婆婆;送子观音菩萨，你多保佑，你多保佑。

水丘氏涨红了脸，竭尽施命地拼气。

王婆婆;好!菩萨保佑了，出来了, 出来了。

王婆婆接住婴儿直起身子,发现婴儿无声无息，她“咦”了一声，不慌不忙地,一手抓住婴儿双腿，一手击向婴儿背部，婴儿吐出污浊,但还是无声无息。

钱宽（傻眼了）：王婆婆,你救命呀！

王婆婆不慌不忙地对着婴儿脚心猛拍一掌，婴儿哇地一声哭了。

钱宽（流泪若狂地）：啊！啊王婆婆，哭了哭了,你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王婆婆:嘻,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外号就叫“妙手观音”！

钱宽:是,这个外号叫的好，你是“妙手观音”！

王婆婆:别呆着,快，把剪刀给我呀！

钱宽递上剪刀，王婆婆迅速剪断脐带,扔下胎包,给婴儿脐带打个结,再拿起脚盆里的水瓢,对着婴儿冲了冲,顺手两腿中一摸。

王婆婆:钱公子，恭喜，恭喜,金童出世!太平无事!

钱宽急忙走到床头,俯身告诉妻子。

钱宽：娘子，我们生了一个儿子。

水丘氏一个微笑,晕了过去。

钱宽(大叫)：娘子,娘子!

王婆婆:你别吵啦,母子平安,赶快冲红糖茶呀。

钱宽：是, 王婆婆。

5、水丘氏房中(夜内)

王婆婆将婴儿包裹好放进水丘氏怀中。

王婆婆:这孩子与众不同,一头金发,粗眉大眼,就是皮肤黑了一点。

水丘氏:是啊,是啊...有条命已经很好了。

王婆婆:其实小时候黑一点也没关系,慢慢地会好看的。

钱宽急忙从囗袋里掏出红纸包。

钱宽:谢谢婆婆，这个你收下,多亏你了。

水丘氏:相公快给王婆婆泡杯糖茶,让她休息一会。

钱宽:是是,对不住了,王婆婆你歇一会。

钱宽:娘子,让我看看儿子吧。

水丘氏双手将儿子捧给丈夫钱宽，钱宽乐滋滋地接过婴儿,用面颊贴儿子一下,突然变了表情，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初生婴儿。只见他鼠头獐目,皮肤紫黑多皱, 两只眼睛露出狡诈的邪光，一付似笑非笑的样子,他想起了刚才一幕。

(闪回):

钱宽擦擦双眼细看,忽见屋脊上伏着一条巨蜥, 正翘首向他张望,那目光熠熠恶气逼人, 他一抖索自觉头晕,模糊地看见巨蜥腾空向他扑来。

钱宽：啊!妖怪妖怪,娘子...!

(闪回完)

钱宽内心独白;这孩子好邪恶呀,莫非是个怪胎、一个乱世枭雄?不行,他会给我钱氏和父老乡亲带来灾难的,太可怕了, 不能留下,一定不能留下他。

水丘氏：相公,你怎么啦?

王婆婆：钱相公你傻啦?

钱宽捧着婴儿,不知所措。

水丘氏: 相公,愣着干什么,快把孩子给我。

钱宽望着虚弱的妻子 (内心独白):我若扔了这怪胎，水丘氏会伤心的,她刚刚九死一生,把孩子生下,可如果不扔呢,将来长大出事情怎么办? 唉,算了吧,长痛不如短痛,这魔头一定不能留下!钱宽想到这里,脚一跺抱着婴儿直往外走。

水丘氏:相公,你去哪里,要做什么?

钱宽：扔了吧！

钱宽说罢冲出门外。

水丘氏：王婆婆，他在说什么?求你,快把他追回来,别做傻事。

王婆婆“噢！”了一声，急忙追去。

水丘氏挣扎着起身,可还是下不了床，便“哇！”的一声,抱着被子大哭。

6、水井旁(日外)

钱宽在前,王婆婆在后,二人奔走匆匆,王婆婆猛跑两步,一把拉住钱宽。

王婆婆:钱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钱宽(看着王婆婆):他...

钱宽又想起了屋脊上的那条巨蜥,和手中婴儿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么相似,他顿时头上冒出了冷汗。

王婆婆:他什么呀?他是你的儿子,把他抱到这里你想怎么样呀？

钱宽:我告诉你吧,他肯定是个怪胎，我要把他扔下水井,只当没生过的。

王婆婆:你说什么,什么怪胎?你这孩子不是好好的,哪里怪呀,黑一点有什么关系，听说你小时候还是招风耳哩,哈哈哈笑话。

钱宽:哎呀，王婆婆你看呀, 他的模样好可怕, 似笑非笑一付奸刁相。

王婆婆:婴儿嘛,他知道什么?什么似笑非笑的,你说得好奇怪呀,似笑非笑就是怪胎?我看你现在的表情也很古怪,难道你也是怪胎?

钱宽: 王婆婆不是呀

王婆婆:不是什么,他刚出生,他哪里知道什么是似笑非笑，他又怎么知道你这个做爸爸的不喜欢似笑非笑呢！别做傻事了，快把孩子抱回去。

钱宽: 不行,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要。

王婆婆:就因为他难看?

钱宽:是的,我刚才看到他趴在屋脊上盯着我...

王婆婆: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刚才他还在水丘氏肚子里没生出来, 他怎么会趴在屋脊上盯着你?你真会胡说八道！

钱宽:不是的,王婆婆,他没出生前,钱坞垄火光冲天,我家屋脊上趴着一只巨蜥,水丘氏难产,差点要了娘子命,他不是在克母吗。,

王婆婆:闹闹闹,这就更不对了, 山里蜥蜴多得很,蜥蜴趴在屋脊上也很正常,关孩子什么事?如果说看到蜥蜴趴在屋脊上,你就要把孩子扔到井里,那么要是看到一只老虎趴在屋脊上,怎么办?你不会把我跟你媳妇全扔到井里去了呀?

钱宽:唉呀,王婆婆,你别闹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不是火光冲天,看到堂屋失火嘛,这都是不好的兆头呀。

王婆婆:哎呀,钱宽呀钱宽,不要搞不灵清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黄汤?

钱宽: 我没喝。

王婆婆: 没喝黄汤怎么尽说醉话。

钱宽: 我也没说醉话。

王婆婆: 那你在瞎说什么?

钱宽:我没瞎说。

王婆婆:好啦好啦,你别神经兮兮的了,赶快把儿子抱回去,你把产妇娘急出病来可饶不了你。

钱宽: 不,不行,这孩子留不得,将来要祸及全家的祸及乡亲们的。

王婆婆:我看你这个人有点愚腐,跟你说不清楚, 反正这个孩子就是不能丢, 你要是把他丢了,我王婆婆就跟你拼命。

钱宽:王婆婆...

王婆婆:听我说,一个大男人做事要前思后想， 你想过没有,女人家“十月怀胎”多不容易?你知道水丘氏怀孕一年要受了多少苦?刚才难产差一点没命,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你却要把他弄死,你忍心吗? 亏你还信佛的呢,就不怕菩萨怪罪、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钱宽:我顾不了那么多。

说罢走向井边。

王婆婆大怒,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一声“你这个呆头混蛋！”突然出手从钱宽手中夺过婴儿紧紧抱着。

钱宽:王婆婆,你...

王婆婆:不要叫我,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看你比虎狼还要狠毒…想想吧,孩子不论长得多丑,也是条生命,你扔了孩子，水丘氏她会怎样?她平时身子就不好，刚刚又难产, “孩子是娘心头肉”你知道吗?你脑西撒出想要她命呀？

钱宽: 我...

王婆婆:我，我什么?这个孩子我要了,归我了。

钱宽:你不怕...?

王婆婆:怕什么,反正我没儿没女的,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这孩子说不定还是一个贵人呢，有句话“出生异常，定是帝王”,你听说过吗?，将来他也许会大富大贵呢。

钱宽:不可能。

王婆婆:你这个人心眼怎么这样死呀，告诉你吧,这孩子我要定啦，我把他养大成人，你将来可不要后悔啊。

钱宽:跟你说不清楚,日后，他就是做了皇帝，我也不后悔。

王婆婆:好! 我跟你击掌。

钱宽:击掌?

王婆婆说罢一掌击向钱宽,钱宽倒退了一步,王婆婆抱着孩子转身就跑。

王婆婆:他疯了, 他疯了,孩子不要了,我要我要，哈哈哈。

7、钱宽家(夜外)

水丘氏扶着一根扁担,步履艰难地从草屋内走出,她拦住王婆婆,伸手想说什么，可一口气喘不出，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钱宽急忙走来。

8、钱宽家(白天外)

水丘氏扶着一根扁担,步履艰难地从草屋内走出,她要拦住王婆婆,伸手想说什么，一口气喘不出，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王婆婆、钱宽急忙过来。

王婆婆:钱宽呀钱宽，你看到了吧,她为了儿子可以不要命，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呢？

王婆婆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拉住水丘氏。

钱宽感动了。

钱宽：娘子,王婆婆,对不起...

王婆婆:去去去,你这人不可救药,走远点。

水丘氏（醒来）:王婆婆,你们讲的话, 我都听到了,今天要不是你拦阻,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你可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啦,他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水丘氏哭了。

王婆婆:说什么呀，不用客气的。

水丘氏: 请把孩子给我吧。

王婆婆:不行,这孩子我要了。

水丘氏: 王婆婆, (哭了)我...

王婆婆:你听我说，,现在把孩子给你我还不放心呢,钱公子这位大爷有点弄不宁清,谁知道会不会偷偷再把这孩子扔了。

钱宽：王婆婆对不起,我一时糊涂...

王婆婆:你呀,愣头愣脑地,我信不过。

水丘氏: 王婆婆,相公他知道了,不会再错了,孩子还是给我吧。

王婆婆: 好吧,其实我也只是和他赌口气,我哪能真要你的孩子哩，你快把孩子抱了,但愿这小家伙日后大富大贵，看他这个当老子的还有什么话说。

水丘氏:相公，还不谢谢王婆婆。

钱宽(不好意思地): 王婆婆, 对不起。

王婆婆:不要对不起啦,你啊, 以后要好好照顾水丘氏,好好抚养这个孩子,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他外貌又黑又丑,将来呀...嘿！说不定会比你强...。

钱宽带流泪地苦笑地低下头。

王婆婆:哎,你们想过给孩子起名子没有?

钱宽: 还...没有。

水丘氏:相公,孩子这条命是婆婆给的,我看…小名就叫婆留,好不好?

钱宽:婆留？好的, 好的,就叫婆留吧。

王婆婆(伸手摸摸婴儿):婆留乖乖,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像个男子汉,替婆婆争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