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柔懋皇后 厘梨 3865 字 2天前

邢燕夺知道的,邢燕承近来迷上个小女医,还想娶那小女医。这事让家里不满,觉得邢燕承历来沉稳,怎在女色上犯了糊涂。

邢燕夺原也觉得邢燕承不大有分寸,直到自己见到这摘下面具的小女医,才蓦然懂了。

他跟邢燕承性格与处事截然不同,喜欢的事物也鲜少样,却没有想到,两人这回对女人的喜好,倒是出奇致。

顾磐磐倒是没有认出邢燕夺。她救人心切,心无旁骛,而且邢燕夺坐着,她都已快忘记那天在邢家宅子见过个戴面具的男人。

顾磐磐都来了,皇帝也不可能说你回去,换个男的太医过来。

毕竟医者救死扶伤时,患者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何况还是他的猫伤了安王。

隋祉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脸上也没有不悦,只是道“嗯。”

顾磐磐便说“请安王殿下随我来。”她已经看到安王手背的伤痕,知道是哪位了,她打算带安王到外边处理。

在饭桌旁处理伤口,自是不妥。

“好。”隋礼叙便站起身来。

顾磐磐的出现,如颗石头落进水里,溅起串串水花。

在场的勋贵们倒不会觉得,此女到了御前,那就定是被皇帝看上了。

宫里的人都在不停寻找机会向上爬。皇帝根本不用说,各监各局也有的是管事的公公,想方设法把美貌宫女往御前送。

万那宫女飞升了,总会记得回馈二。即便不飞升,只要能在御前做事,能与皇帝身边的罗移等人攀上交情,那在这宫里的地位,也不般。

因此,谁会那样不长眼,把歪瓜裂枣往御前放,万惹了皇帝不喜,不是自己找祸么。

他们还不知道,这位顾女医,是皇上钦点到御前。只当是哪个手握权柄的太监,为了讨好皇帝做的安排。

毕竟谁都清楚,陛下这等心智,是断不会为美色所缚。

大允时人尤其爱养猫,本国和外域来的猫皆有许多,不要说达官贵人,就是普通富户,养猫的也随处可见。

因大允养猫的人太多,顾磐磐才听爷爷说过,有人被猫抓后也得恐水症的,应当按照肘后备急方千金要方等书对疯犬咬人之法防治。

尽管麻烦点儿,但若是真染上恐水症发作,那可真是药石无救。

故此,顾磐磐不敢拿安王的伤口当普通划伤来处理,就道“会有点痛,还请殿下忍耐二。”

隋礼叙点点头“好。”

顾磐磐先是拿清水将隋礼叙的手背进行冲洗,又取出只小小的薄砂罐,滴入酒滴,引火入罐,将小砂罐对着隋礼叙手上的伤口,拔除恶血。

果然很痛隋礼叙低吟声。

君臣几人的目光,又齐齐看了过来。

这水榭的内外间,间没有槅扇,而是道纱帷,这时连纱帷也是拉开的,用珠链子拢在柱上,纱帷随着水风不断翻滚。

等于是直接可看到外间的安王和顾磐磐。

众人便见顾磐磐白嫩的手指,捉着隋礼叙的手正在拔毒,少女的侧脸,被光影勾勒得如姑射玉人般,身段亦是寸寸曼妙,动作轻柔怜悯,十分注意呵护病人的感受,竟时不知安王是在遭罪还是在享受了。

隋祉玉正闲散靠着黑檀椅靠,听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说话,修长指尖把玩着邢燕夺带回来的璇华杯,闻到外间安王那边的动静,漫不经心看去几眼,视线在顾磐磐微抿的红唇停留片刻,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邢燕夺则不动声色看着顾磐磐,他甚至在想,皇帝正要赏他,他若向皇帝提出,将这个小女医赐给他作为奖赏,不知皇帝是否会应允。

不过邢燕夺终究是没有提。因为,他虽觉得顾磐磐生得合他心意,却还不至于为了个只见面的女人,就要去跟邢燕承抢。

正好那弹奏琵琶的少女姜珠已曲结束,端着酒盏,过来想给这位被陛下亲自接风的邢大将军敬酒。

姜珠知道陛下对她无意,陛下是让她来服侍将军,心思便都放在邢燕夺身上,更何况这位年轻的邢大将军,邢都督,五官实在是英俊漂亮,叫她看眼便心如撞鹿。

姜珠的目光从邢燕夺的脸上移开,又上下看看他,心勾勒着他袍服下让人着迷的体魄。教坊司是伺候人的地方,若是将军能开口,带走她,带回邢家,就是她的造化了。

姜珠便颤着声道“将军,姜珠敬您杯。”

邢燕夺也觉得这姜珠弹奏的破阵曲颇为不错,很有声势夺人的意思,便笑着饮下杯,随意问了姜珠几句,将顾磐磐抛到脑后。反正美人,哪里都有。

没过会儿,隋祉玉与邢燕承双双站起,两道身形相差不多的身影,起来到水榭另边。

待皇帝与邢燕夺去了外头单独说话,余下其人低声评价“乔贵太妃之后,还是第次见这样的绝色。”当然指顾磐磐。

他身边的人也低声回道“可还是贵太妃更有韵致。”他是乔贵太妃暗地里的忠实仰慕者。

这两人自小关系极近,都是出自公府之门,又是表兄弟,私语自是无所顾忌。

若只说容貌,顾磐磐还要胜筹,但女子的风情尤其重要,能让人脱胎换骨。贵太妃今年二十岁,是种女人的成熟美态,简直是妩色入骨,几乎没有男子见了会忽视那等风姿,所以先帝才那般神魂颠倒。

只可惜这年说是身子骨弱了,很少再露面。

这小女医才多大,最多是及笄吧,的确生得婀娜,多了分纯真,但那种女人味却是无法相及。

先前那人笑了笑,不说话了,他还是更偏好顾磐磐这样的。

只不过在宫里,大家都很收敛。皇帝虽不管他们对女人如何,只管交代下来的事,他们办得是否妥当。但在御前终究是御前,不可失仪。

顾磐磐可不知自己被议论着,她将安王手背的恶血完全地拔除干净,随即又用了艾条,在伤口熏炙。

她手脚很利索,做得也很细致。

这时,只听到声细细的猫叫。隋礼叙是个爱猫之人,竟也不恼,看着那雪白猫儿,笑说“你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