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于寒舟缓缓摇了摇头:“我要见皇上。”

起身,往外走去。

今上名叫司徒曜,在清乾殿办公,她便要去那里找他。

她要回娘家一趟。而作为后宫女子,出宫需要皇上点头。所以,她要去找他。

她这次穿进的故事是这样的。女主名叫祝如意,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司徒曜相识,一见倾心。司徒曜登基后,便将她纳为妃嫔。

但司徒曜当初登基得到了许多大臣的支持,所以一同封妃的还有那些大臣的女儿,其中以护国将军的女儿位份最高,直接封妃。其他的女子,包括他心爱的祝如意,最高只封为了嫔。

半年后,霍将军把当年跟司徒曜争夺皇位的余党清理干净,龙心大悦,晋封霍家女为贵妃。同时,他因为过于高兴,把其他的妃嫔也晋了位份,比如他心爱的祝如意就封了柔妃。

但不管怎么晋封,后宫中位份最高的是贵妃霍明珠。

平日里,皇上隔三差五就往明粹宫送赏赐,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包括珠宝摆设,恨不得大筐大筐的送。由此,宫里人都知道贵妃霍明珠最受皇上的宠爱,对她又羡又妒。

后宫的格局就变成了这样,所有妃嫔一齐针对霍明珠,不管是给她找麻烦,还是下绊子,又或者当面挤兑,暗中陷害,总之她是后宫女人的公敌。

霍明珠骄傲,别人招惹她,她都反击回去,而这些事情落到皇上耳中,总是维护她,责罚其他妃嫔。于是导致了众人对霍明珠的恨意更深,而霍将军也渐渐跟同僚不睦,摩擦不断。

看起来她是真的受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霍明珠进宫一年,还是处子之身。

刚进宫时,她落了水,皇上请太医为她瞧,说是落下寒疾,要好好调理,否则将来不易有孕。服药期间最好不同房,而这药要吃上三年为佳,保管到时一胎就生两个儿子。

这些话是皇上亲口对她说的,霍明珠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但皇上温柔哄她,又每个月来她宫里两次,哪怕不能碰她,也按时来,给她做足了面子,她渐渐便信以为真,每天按时喝药。

她一直以为皇上是真的喜爱她。而她也是喜爱他的,英俊不凡的男人,又有着无匹的权势,还这样温柔,谁能不爱呢?直到一日,她偶然窥见了一幕。

皇上搂着柔妃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亲密,两个人之间是那么亲密无间,温柔缱绻。她只看一眼,就愣住了。

这一年以来,他每个月宿在她宫中两日,却从没有对她做过“拍拍肩”“拉拉手”以外的事。而他对柔妃,亲脸,玩手,亲密程度任谁见了都要脸红,何况是自认为最受宠的霍明珠?

她都快要疯了!

下次皇上再来,她就非要他亲她,对她做跟柔妃一样亲密的事。皇上拒绝了,以宫务为借口,让她别闹。

隔日就送来许多赏赐,作为安抚,却又给她惹了一波眼红。

霍明珠还没意识到,她就是一个挡箭牌,是皇上为了保护柔妃所立起来的靶子。她只觉得,一定是柔妃对皇上下了蛊,使了狐媚之事,才让皇上待她这样不同。

于是,她开始各种针对柔妃。一来二往,霍家也知道了,敲打柔妃的家人,叫他们的女儿识相点。

结果就是皇上把她和霍家都恨上了,暗中搞了件事情,给霍家栽赃了勾连叛党余孽的罪名,全家抄斩。

至于霍明珠,因为是后宫的女人,便降为品级最低的美人,打入冷宫。没过多久,霍明珠就疯了,掉进井里死了。

于寒舟穿成了霍明珠。一个在读者眼中不识趣、害得女主总是吃醋难过、不要脸勾引男主、跋扈嚣张、恶毒善妒的女配,活该惨死的女人。

做一个安安分分的,不骄不妒的,把皇上和柔妃当成上司伺候的后宫总管?

不,不合适,这个念头在于寒舟脑中刚刚闪现,就被她抹去了。

她的父亲忠心耿耿地辅佐他,她自己一颗真心捧给他,他对她全是虚情假意不说,还把她树成靶子,让她面对那么多明枪暗箭。

至于他的那些“回护”?全都是抹了毒的刀子。他才是暗地里那个,真正害她的人。

于寒舟走在宫道上,眼底微冷。

何况,就算她老老实实做一个不骄不妒的贵妃,也没有用。司徒曜并不是因为霍明珠针对柔妃,才干掉整个霍家。

他是为了集权。只要霍将军还手握兵权一日,还在军中有威望一日,司徒曜就不会安心。霍家,他必除。

于寒舟不能只顾着自己。她除了是自己之外,还是父亲疼爱的女儿,哥哥呵护的妹妹,弟弟妹妹尊敬喜爱的姐姐。

她是霍家的女儿,她在做好自己之余,还要保护自己的家族。

这次找司徒曜申请出宫,就是想回家跟父兄商量一番。

“皇上。”于寒舟直直进了清乾殿,稍稍对司徒曜屈了屈膝,就直起身来,往他身前小跑而去。

礼数?规矩?她是宠妃,皇上“爱”她得不得了,那些礼数她随便做个样子就是了,他难道舍得把她怎样?

看到她进来,司徒曜的眉头皱了皱。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于寒舟捕捉到了。

“爱妃怎么来了?”司徒曜很快展眉,挤出一个堪称宠溺的温柔笑容。

于寒舟微微抬头,直视着他。

她看着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他是那么虚伪。他的脸上笑着,眼里却是冷的,藏着不耐烦。

可惜从前的霍明珠看不出来,被他这张英俊的皮囊迷惑住,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身上不舒服。”于寒舟垂下眼睑,眉头轻蹙,不乐地道。

原来的霍明珠是一个张扬的美人,但于寒舟的性格偏冷淡,所以借口身体不舒服,来给自己做掩饰。

司徒曜未起疑,忙道:“爱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等于寒舟开口,就向旁边候着的宫人道:“来人,请御医!”

他紧张的模样,落在外人眼里,都觉得他十分宠爱贵妃。

于寒舟心里讥笑,垂着眼睛说道:“哪里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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