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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秋沉着脸,隐而不发,看着周绍甫带着那群强盗席卷了宴会上的吃食酒水,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球球?”江父拖着蹒跚的步伐从楼梯口走下来,疑惑地唤着自家幼女。

江岁秋在家的小名,就叫球球,这还是她自己给自己取得。大概是刚会说话那会子,小孩子一天到晚就爱咕咕叨叨碎碎念,锡城方言都软糯糯的,说话都爱带着迭字。

江老爷子有事没事,就爱带着这对龙凤胎出去炫耀。江岁秋人小鬼大,说话也好听,像个福娃娃似的,别提多讨老一辈的欢心,就算有些个迂腐的觉着女儿家赔钱货,也不免心软,从身上掏出一两个小玩意给江岁秋把玩。

江岁秋张着嫩白的小牙,跌跌撞撞地:“谢谢,爷爷,球球,喜欢。”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秋秋的音愣是被她自己叫的像球球。

江老爷子眯着眼:“小丫头白白胖胖的确实像个球,以后就叫球球吧,讨喜。”

后来这讨喜的小名就伴着江岁秋直到去美利坚留学,她走的并不是庚子赔款的路,全仰仗着江家的富裕,吃穿用度一律仿着旧时,在这动荡的年月,也没怎么吃过苦楚。球球这名还是蛮讨喜和福运的。

江岁秋回神,快走了几步,扶着江父的手臂,将人搀扶到正中央的舞台上,搔首弄姿的舞女悄然下了台,灯光乍亮,映衬着她如玉的面颊,不少商行行长都看花了眼,若不是此女后台之大,但凡换个普通的身世,在这乱世里,迟早是要沦落为供人取乐亵玩的妓女。

江父上台简说了几句,这次也是他事先就和江岁秋商量好的,大儿子在他省的支行里掌管着,沪上的本家一直由他来看管,只是如今他的身子渐渐不爽利了,而小儿子又不爱这些个他看来庸俗的事业,好在还有个贴心的闺女,能在大儿子解决了外省的事务前替他帮衬一二。

今日是为了说这事,更重要的就是要与周大帅合作的事。

他并非顽固的人,虽说和周大帅有好些个龌龊,但是一旦牵扯到了利益上的事,一个有军力一个有钱力,合该是要合作互惠互利的。

只是这周大帅比他还要大牌,竟是迟迟不到。莫不是真应了那传闻,他的野心让他瞧不起他们这些个商户了不成?

江父无奈,拉着江岁秋,让她上台言说了几句恭恭敬敬的话,让商场上的那些个老狐狸都轻点下套,别让初出茅庐的江岁秋赔多了本钱。

“百闻不如一见,江小姐倒真是配得上沪上一枝花的艳称。”来人亦是一身戎装,只是穿得不叁不四的,像是强撑着,一点儿也不像周绍甫那般服帖。他的眉眼有一两分像周绍甫,更有五六分像周大帅,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过周大帅的,江岁秋也在报纸上见过,自然而然猜测到这人和周大帅的关联。

江父握紧了拳头,干咳了几声。周大帅派个风流成性的小子来替他邀约,就是在打他的脸,可他还得腆着张老脸凑上去给他打。“周少帅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呵,要迎也是江小姐迎,本帅看你这张老脸就作呕的很。”周绍文仗着周大帅的势力,说话也不客气,一双眼睛滴溜转着,色眯眯的瞅着江岁秋,脸上的欲望昭然若揭。

江岁秋僵硬着身子哂笑,周绍甫的流氓行径都没让她这般站如针扎。

“不知江小姐能否赏个脸?同本帅跳个泰戈?”说是这般说,可那架势就是在硬逼江岁秋,江父年老体弱大哥又在外地,小弟也不知去了哪里,江岁秋不是个不懂事的,她递给江父一个安慰的眼神,强压下心中的恶心,伸出了嫩白的玉手搭上周绍文递来的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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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猪猪,过了50,我在写一章,争取周末在新书榜第一页滚动么么。这章3000字,还是挺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