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昭所托非人, 莫四等人都不知道陆昭和珠哥儿是安全的,更别提林家人了。
林如海急的脸色都憔悴了,贾琏更是夺了元春的哭包之名, 一双桃花眼都被他硬生生的哭成了泡泡眼了,也难为他仍记着自己的任务,说什么都不敢在元春还有姑母跟前透露出只字片语,不过时日一长,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元春虽然不说,也难得的没在贾琏和其他丫环跟前哭, 不过瞧着元春都湿了一大片的枕巾, 还有隐带红肿的眼睛, 大伙也猜到元春怕是知道一些了。
贾敏那处也是如此, 别看贾珠年纪小, 但他素来孝顺,又打从心底的尊敬着姑父姑母,每日的晨昏定省不曾少过,即使知道了贾敏知道了王夫人所做之事,不愿意见他,平时也会在院外问个好, 而如今足足有好几日不曾见到贾珠来请安了。
贾敏不客气的直接让人请了林如海回来,直接询问起贾珠的事, 林如海也知道暪不过贾敏,终究是缓着说了。
一知道这事,贾敏顿时晕了过去, “这我要怎么跟我二哥交待啊”
二哥把儿子托付给她,而她竟然害得元春中了绝育药不说,现在甚至把珠哥儿给弄丢了
贾敏哭的厉害,一时间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林如海沉痛道“这也怪不得你。”
说到底,是王氏造的孽,报到自个的一双子女的身上了。
贾敏仍是泣道“我该如何跟二哥交待”
虽说没了王夫人和贾母的管束之后,贾政着实纳了不少美妾回来,可不知怎么的,贾政就只有生育了贾珠和元春两个孩子,将心比心,贾敏自己不过是姑母都如此难受了,贾政做为亲生父亲,那里能受得了这丧子之苦。
林如海微微垂眸,“实话实说便是。”
“实话实说这”贾敏一阵尴尬,“二嫂子的事情我那好明说呢。”
这事说白了是因着王夫人而起的,她自然是恨着王夫人,可这事一明说,毁的不仅仅只是王夫人的名声,还有珠哥儿和元春的啊。
“得说”林如海直言道“事已至此,咱们得实话实说。”
他想的比贾敏更深一层,原本代为照顾珠哥儿与元春是件美事,偏生出了孩子一中毒一失踪之事,美事顿时成了祸事。
这事如果不明说,贾政要是不依不饶了起来,说不定会被贾政扭转成是他们家故意为之,到时不只是他们和荣国府之间的亲断了,还不知得做多少赔偿才能填得了贾政那个无底洞呢。
好在他只能暗暗庆幸,荣国府的当家人不是贾政,而是跟贾政不对盘的贾赦,不然他们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贾敏一脸茫然,“我二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要不是念在兄妹一场的情份,她那会担下这个责任照顾珠哥儿和元春呢如果要借此倒打一耙,威胁林家,这就未免太过了。
林如海长叹,“敏儿,你瞧着贾政待自己唯二的两个亲骨肉尚且如此,岂是一个当真会挂念兄妹之情之人。”
他知道贾敏重视娘家,也平时也由得敏儿自欺欺人,可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让敏儿面对现实了。
贾政此人,无情无义,别说会顾忌什么兄妹之情了,就连父子亲情都无。
他要是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儿女,当初便不会只派了一个下人护送两个孩子到扬州来,更不会让两个孩子就带了这么少少几件行李。
贾敏哑口无言,想说自家二哥不是这样的人,却又着实说不出口。
且不说两个侄儿侄女来到她身边是多么的落魄凄凉,连府里略略有点脸面的下人们都不如,就连两个孩子平时提到贾政时的恐惧之色,贾敏都一一瞧在眼里,这昧心之言便着实说不出口。
林如海垂眸劝道“也不过就是说个清楚明白,没啥的,况且这也是提醒一下二哥,别让他也被王氏给害了。”
当然该说的还是要说的,真要论的话是孩子的娘造的孽啊。
林如海换了个说法,贾敏思考良久,终究还是应了,去信给贾政说明此事不提。
且不说贾政得了信之后,又是怎么找了王夫人大骂了一场,直斥其毒妇,害了自个孩子,又是怎么去信给贾敏,直言这两个孩子的命该如此,让贾敏无需废心。
另外一方面,陆昭带着三皇子与贾珠在深山中安置了下来,便先开始医治起两人了。
贾珠说穿了便是营养不良,外加忧思过剩,平白的损伤了自个身子,只需吃的好、睡的好即可。
说起来这对大家公子而言是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情,不过对贾珠而言在林府时却是千难万难,在林府时虽是衣食无缺,但因着王夫人所做之事,让他每日都活在罪恶感之中,是以一直吃不好睡不好。
而如今跟着陆昭吃苦受罪,他反而觉得这天也青了,水也绿了,就连空气也清新多了,心情更是好了许多,不过短短几日就养胖了少许,倒是让陆昭可以帮着治疗些了。
贾珠是个不懂行的,陆昭给啥就喝啥,那怕是一碗绿油油,味道古怪的药水也照喝不误,从来不问里头有些什么料,不过懂行的三皇子瞧着陆昭的治疗方法,都忍不住嘴角微抽,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太高看陆昭。
先前他还以为陆昭有什么厉害的治疗方法呢,结果一没用金针过穴,二也不是用什么珍稀的药材,甚至连正常的药材都不是,不过每天就胡乱采些草熬一熬就当作药了。
而且陆昭还一药多用,熬出来的东西不但给贾珠喝了当药,给他拿来清洗伤口,有时还直接抹在烤肉上当香料
拿药当香料,这种事情三皇子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更怪异的是,不但这烤肉的味道着实不错,就连贾珠的病况也有很明显的进步,虽然贾珠还是不太能说话,不过偶尔也能够发出啊以外的声音了。
当然不只是贾珠的声音,三皇子也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伤势也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手脚无力,但伤口也不再疼痛难捱,很明显比先前要好了许多。
碰到这种情况,三皇子都想叫一声这不科学
s:科学二字是从陆昭那儿学来的。
对此,陆昭只能打了个哈哈了,相信他,他的异能绝对是最最科学的,想当年末世后可是全世界所有一等一的科学家一起努力研究着异能呢,能够不科学吗
陆昭正色道“我这是以毒攻毒,刺激人体的自我的免疫力,达到自我治愈的最后目标。”
每一个字都听的懂,但合起来就是他妈的不懂的三皇子
三皇子我怀疑你在骗我,但我没有证据
陆昭也不管三皇子满脸的狐疑之色,扶起了三皇子在树屋中试走了几步,“怎样,能活动吗”
虽然决定了边走边治,但他们目前还窝在这小小的树屋之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三皇子行动不便,连路都走不得,要赶路回京,着实有些麻烦。
再则,他当时带三皇子和珠哥儿走的匆忙,虽然把那个叫贺爷的家伙给毁尸灭迹,并且包管甄家即使找到了,也不可能认出那一团肉是贺爷,但那么一个大活人失了踪,甄家不可能不察觉,更别提事关三皇子,甄家再怎么胡涂,也势必会追查到底。
以甄家在江南的势力,只要三皇子一走出去,再加上他行动不便,出入都得靠人帮忙,这么明显的目标,不让人发现才怪,是以陆昭和三皇子商量了一下,建议等三皇子好歹能够自己走路之后再说。
那怕是柱着拐杖慢慢行走也好,总比明晃晃的废人样让人疑心了。
相处久了,陆昭也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问了问三皇子身上的伤势由来,在古代待久了,陆昭也知道所谓的反派死于话多是不存在的。古人狠起来,可全然不输给他们这种从末世活过来的人。
按说甄家如果要三皇子的命,再怎么也该是快、狠、准的一刀毙命才是,何必毒打一顿,又挑断手筋脚筋的毁了人,然后又故意把人送去做最老小倌来折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