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这是温家哪个亲戚的孩子?竟跟母亲长得这么像!

诧异间,听到父亲介绍:“虞辰啊,过来,这是舒舒,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虞辰糊涂了,“爸,我的妹妹不是只有梦雅一个吗?”

虞江沉默了一下,告诉他:“梦雅不是,舒舒才是,当年,她们被人恶意调包了。”

和虞江夫妇的反应不同,虞辰耳畔嗡地一响,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梦雅怎么办?要是得知了这样残忍的真相,她肯定会崩溃!

虞辰心揪紧,连忙问虞江:“爸,这件事梦雅知道吗?”

“我刚把舒舒接回来,还没告诉她。”虞江皱眉,“怎么?”

虞辰松了口气,然后说:“爸,能不能先不要告诉梦雅这件事?她还生着病,我怕她受不了。”

虞江:“这件事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虞辰攥紧拳头,激动地说:“爸!你不觉得这样对梦雅太残忍了吗?当初被掉包的时候她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她能左右什么?她多无辜!在虞家生活了十六年,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而是卑鄙小偷的孩子,她该有多难过!”

儿子从小就宠妹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溺爱。对他的反应,虞江并不奇怪,却不赞同:“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怎么瞒不了一世?”虞辰突然想到了办法,“就说舒舒是她的双胞胎姐妹,当初丢了,现在才找回来,不行吗?”

见父亲没有松口,虞辰目光沉了沉,继续说,“梦雅虽然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但在虞家养了十六年,也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不管爸你怎么想,反正我这个当哥哥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哪怕……”

他顿了顿,下定决心般补上后面的话,“哪怕是带着她离开虞家!”

话音刚落,立刻换来一句呵斥:“胡闹!”

虞江生气地瞪着儿子,“你的亲妹妹好不容易回了家,你就是这么迎接她的?!”

“抱歉……”虞辰看了眼虞舒,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梦雅受伤害,她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不希望爸爸和哥哥因为自己吵起来,虞舒想了想,对虞江说:“爸爸,要不…就听哥哥的吧?这件事,虞梦雅也很无辜。而且对我来说,只要能回到家人的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别的事无关紧要。”

见女儿如此懂事,虞江心里更加疼惜,他瞪着儿子,也放话:“舒舒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回了家,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毕竟是父子,如出一辙的倔脾气。

两人僵持着不肯让步,虞太太叹了口气,起身调和:“舒舒刚回来你们就把气氛搞成这样,像话吗?梦雅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好歹养了这么多年,确实跟亲生的没区别,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父母做的恶事而迁怒她?”

虞辰眼睛一亮:“妈,这么说你同意了?”

“考虑到梦雅的感受,可以先照你说的那么做。”虞太太拉过虞舒的手,怜爱地替她擦掉脸上的湿痕,然后重新看向儿子,严肃告诫,“不过,两个妹妹,你这个当哥哥的可要一碗水端平了。我的底线是,绝对不能让舒舒回了家还吃苦受委屈!”

瞥了眼父亲的脸色,似是默认。

虞辰这才收起了强硬态度,点头应下:“放心吧!舒舒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可能让她吃苦受委屈。”

*

此时此刻,三楼卧室的虞梦雅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

如果她猜得不错,现在那个贱人应该已经跟虞江做完了亲子鉴定,坐上从前做梦都没想过的豪车,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来到了虞宅。

喝贫民窟臭水长大的女孩,就算回了豪门又怎样?还是洗不掉十六年耳濡目染的低-贱!她为什么不干脆死在贫民窟里?非要跳出来搅乱她的生活!

虞梦雅恨得牙痒,心里狠狠骂着黄翠兰虞建东办事不力,居然连个臭丫头都搞不定!她报警那晚就抓紧着把人弄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真是…两个废物!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从去年得知自己身世开始,她就一直惧怕着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噩梦还是成了真。

她不想走!不想被抢走首富千金的光环,不想去贫民窟当贱-民过苦日子,不想失去这些本能一直属于她的一切!

虞梦雅猛地坐起身。

不行!她要留下来!想尽一切办法留下来!

爸爸妈妈那么疼她,她只要撒撒娇卖个可怜一定舍不得赶走她,还有哥哥!哥哥对她最好了,不可能坐视不管。

她死死抓住家人们对她的爱,就像抓住了立足虞家的筹码。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虞太太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对她说:“梦雅,你穿好衣服来客厅一下,妈妈有事要跟你说。”

虞梦雅用力咳嗽了两声,虚弱地问:“妈妈,什么事啊?爸爸跟哥哥回来了吗?梦雅一天没看到他们了,好想他们呀!”

如她所料,这话果真让虞太太微微动容,看向她的眼神复杂中生出一丝熟悉的慈爱:“爸爸哥哥刚回来,都在楼下,就等你了。”

“怎么了?”虞梦雅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出了什么事吗?”

“嗯。”虞太太垂下眼睛,声音也低下去,“是有点事。”

“什么事?严重吗?”虞梦雅一脸惊慌地下了床,故意没穿鞋,显出十足担忧。

养了十六年的孩子,不可能没感情。

见虞梦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虞太太怜惜不已,确实,就像儿子所说,梦雅也是无辜的,她才十六岁,不该承受那么残酷丑陋的真相。

于是柔和了目光,拉过她手,告知:“梦雅啊,有件事妈妈一直没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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