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当他是救星,对他使眼色:“这天气海上行船凶险吧?”
雨太大,王爷眼神打个折扣。谢长林呢,为人有大大咧咧之处。以为镇南王是慰问,一挺身子昂首而回:“回王爷!自奏命来到水军,日日研习水性不敢怠慢。就是风浪再大,末将们也能应付。”
皇帝好笑,镇南王气的鼻子歪,直白白再问:“我是说这大风雨不是全军都能应付的吧?”
谢长林还是没听出来,雨中人的面色本就好看不了,他慨然又回:“不值什么!老兵们全经过比这大的风雨。请王爷放心,末将们一定能把江家追回问罪。”
镇南王随皇帝上船的时候,气的嘴唇直哆嗦,喃喃道:“这人不机灵,这人不能当多喜女婿。”
……
大海之威可以惊天地,在地面上的感觉,又远不如在海上来得震动。
船在海中如风筝在空中左摇右摆,皇帝身上系根绳索才能扶着船舱门站着,还站得东歪西晃,有人护卫也摔了几跤,不过摔到护卫身上就是。
大雨伴着大浪,一个从空中下来,一个从海上升起,随时扑人一头一脸。重重的水砸在身上可不是好滋味儿,因为高而多,全砸中好似无数硬物平平击来。
皇帝和长公主不肯进去,护卫们紧随承受大半,小半儿把皇帝和长公主浇个透心凉。
长公主越浇越开心,笑声越来越响亮:“哥哥,难怪元皓玩的不想回来,长在京里虽绮楼玉阁,哪里有这个有趣。”
这一位从来是淘气的状元,捣蛋的榜首。又对孩子们出游憧憬不已。难得她有机会出游,跟元皓一样,遇见什么都是玩。
“哗啦”,又一波水浪袭来。水波一下去,长公主格格笑得更为大声。皇帝在长公主的话里就想笑,再看周围落汤鸡,发湿水珠儿滴,都是狼狈模样。想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由得也笑。
镇南王百般请皇帝到船舱内坐下,但皇帝看热闹的心大起,坚持他绑在舱口更好。
在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执瑜追击,也能看到海盗船。
那大大带着狰狞图案的旗帜,那凶神恶煞的脸儿,让皇帝发出感叹,对还在试图为安危说服自己的镇南王道:“要不是瑜哥机警,扮成强盗把兵调动,这些人上岸,乱子可想而知。”
长公主在他身边,一半儿脸面由皇帝挡住,也就听得真真的,闻言高高兴兴:“哥哥,又要给瑜哥升官职了?”
“这怎么行,他还不到二十就四品,这是特例。不行不行,”天子金口玉言,皇帝不肯答应。
“哗啦,”又一阵大浪过来,把众人再浇一回。
长公主抹把海水,就取笑道:“哥哥你看,你说的话这海不答应。”
镇南王难得对妻子板脸,但今天哪有让步的心情。王爷沉声责备:“公主!这话不应该说!”
长公主对他一嘟嘴儿,就地告状:“我哥哥在呢,你倒要凶我?”
镇南王啼笑皆非中不措词:“我凶你有哪里不对?你有这撒娇的功夫,不如劝着皇上到安生地方去。听到了吗?”
长公主噘嘴更高:“那怎么行!元皓五岁都会治水,他五岁会什么呢?不就是跟着掺和。我也摊上这掺和,哥哥下船自下船去,我可不去,我也不劝。”
镇南王气结,皇帝大笑,把妹妹夸奖:“说得好。”
兄妹都嫌镇南王话多,皇帝对他派个差使:“你去帮瑜哥,也拿点儿本事给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