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沿怔住:“安王勾结的人都到长城下,东安世子却没有谋反的心?”游侍郎火冒三丈:“我去查,我一定去查,我就不信梁山王能瞒天过海。”
“我看过他写的缘由,他说的没错。”柳至温和的语声阻止住游沿。
游沿直了眼睛:“我们白查一场?”
“什么话,老公事怎么能说出这话。安王要是不倒,边城不去人能行吗?”柳至有了严厉。
游沿强打精神:“那只办一件防范安王的事情不成?这位世子白带来一回。”还白挨一顿打。
柳至冷冷:“让他再平白的走了,你我成了死人。”
游沿急忙看他。
“证据虽然不足,他却有嫌疑。安王真的逃走,把他们抓个现行,他还敢说是清白人!这个人得留在京里了。”柳至冷笑:“一来警告各郡王,二来得对他惩戒,三来,再让他回边城,太子能放心吗?”
------题外话------
本来想多写,忽然胃痛,坚持到现在还在痛,坚持不下去,说好的四点也快到。
第八百四十二章,皇帝水军凑热闹
“只是把东安世子留在京里吗?”游沿恨声,没来由的把柳至一起恨上。
他回想往事,当年的他兢兢业业,不敢说神捕,勤恳办公还称得上。就为查到柳丞相的身上,丞相一手遮天,反而把他挤走。
游沿倒有和丞相硬拼的心,当时境遇跟东安世子这一回进京有相同的地方,丞相只有嫌疑,游捕头却两手空空没有得力证据,让柳丞相远远的打发走,在小城里受到奉承丞相的人看管,直到柳至把他调回京里。
游捕头在小城里并不意志全无,他试图用很多法子回京,或暗地寻找看管他的人受丞相吩咐的证据,看管的人发现后,对他一席长谈让游沿没了性子。
“游大人你办案是人中龙凤,但你远逊柳家功勋成堆。你在我这里还能安然度日,真的你把柳丞相扳倒,还有个将功折罪一说,到最后你不能把他怎么样,反而招来柳家的子弟,最后难为的还是你罢了。父精母血轻易散去,你怎对得起家人?安生呆着吧。功勋二字,从来是有特权的。”
在今天东安世子也这样了,仗着父辈有“功勋”二字,上个月以前还力主拿他归案的柳国舅也要放过他,只是轻轻一句:“留他在京里”。游沿身为刑部侍郎,深知这种“留他在京里”,不过是诏狱里单身牢房呆着养身子。
为什么是单身牢房?类似东安世子这样的人知道事情不少,防着他泄密、防着他胡说、防着他和人在狱里勾结,他最好是呆在单身牢房,不经允许,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从梁山王到朝廷都安心。
而游沿想到这里,当年听到的一番话再上心头。
不由得游沿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对柳至赤红了眼睛,嘶声虽不高,却句句是他让排挤出京的痛苦。
“国舅想说他也有特权了是不是?他上有功勋,后代杀人放火都不会死罪,”一抹冷而又苦的笑容在游沿嘴角凝住,他神态状若癫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子撒过的溺,能成儿子的杨枝甘露。”
这句话着实难听,不但把一干子上有父辈的功勋全扫进去,就是柳国舅也结结实实在里面。
听完,柳至眼角抽了抽,随即都没心思和游沿生气,国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对自己自语:“我现在才知道功勋子弟还有这么难听的解释。”
国舅这算是给游侍郎一个台阶下,但游侍郎在气头上哪里想的起来他骂进去所有人,游沿眼眸还是赤红,又悲又愤怒:“难道我说错。咱们当的什么差?刑部!费气力抓一个,扳正脸面一瞧,功勋子弟。脑袋上顶着祖辈的功勋,他爷爷战死,他太爷爷流了血,到他这里就成头上一顶铁打铜铸的脱罪帽。那还要刑部做什么?大家伙儿包括你柳国舅也不必再当差,你回家天天听大戏,我回家卖红薯。岂不干净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