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离竭力想摆脱摄制心情的阴霾,也悄悄地骂:“也没有人让他爹来啊,死在这里怪谁呢。”
“这就是打仗,这就是边城,这就是当兵啊。”张豪随之而去的难过里,想到他一生跟随,曾以为会一生跟随的靖和郡王。
靖和郡王在是京中自刎而死,那一刀寒刃见血,一直是张豪的噩梦。
他跟着胖兄弟后遇事不怕死,让范先生和顺伯等人揭穿。自从郡王西去以后,张豪大半的精气神全没有。小半儿还有的精气神,只为靖和世子还没有袭爵。
他对袁训依守自己的前言,送去价值不菲的珠宝,不仅仅是男儿有话不轻言,也有为靖和世子而攀附袁家的意思。
后面让靖和世子猜忌,张将军那小半儿的精气神也丢失。他只所以没寻死,在陈留郡王帐下以苟活的心情过每一天,还是担心靖和世子没有袭爵。
他的旧世子虽负他,他却不能抛下老郡王那横刀一刎。
直到让范先生的话打醒,他有了新世子,他的命要为新世子活的久些。至于旧世子……张豪遥遥看向一个方向。他从新世子嘴里不难知道王爷不顾安危牵制敌兵是一计,他早就知会靖和世子到来。那一面旗帜也在眼前,张豪觉得自己能放下心,从此无愧于靖和世子,梦中也能坦然再见老郡王。
哭声总有停的时候,布和擦一擦眼泪,面对梁山王再次深深鞠躬,大声道:“多谢!”
随即,他拔出弯刀,仇恨俱都浮上面庞。戾气使得布和成了一只人形似的野兽,他转向二胖兄弟:“来吧,我的父亲死了,我的哥哥也死了,我要为他们报仇!”
梁山王把手一挥,战鼓响起,“杀啊”,呐喊声,各郡王麾下都有人马奔出,除去包围圈还在,余下的人交战在一起。
各郡王还在原处,长平郡王离梁山王最近,他看出门道。
“不对吧,小王爷哪有这么多的人马?”
电光火石般,长平郡王想到,急急问副将:“王爷这一年多地里裁军多少人?”
“回郡王,您也看到了,那一队里不是咱们的人吗?”副将只顾得诧异,所答非所问。
长平郡王暴跳:“共计多少!”
副将醒神:“接近十万!”
长平郡王倒抽一口凉气,不骂实在难过:“比老王还要奸诈!咱们练出来的兵,他裁了,却用在这里,就成他的人马!”
副将不解:“只是,这么多人不是养个外室,王爷把他们安置在哪里,怎么拨军粮?”
“兵部尚书是他的亲家!加福姑娘没成亲就让小王爷拐来!别看他黑脸儿生得不体面,拐老婆倒是好手!袁侯爷不为自己女儿着想?这些人马全落到小王爷手里,也就是落福姑娘手里。粮草,怕什么!”长平郡王恨的直咬牙:“这等好事,他事先也不知会一下。裁军恨的人牙痒痒的,他也不怕。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京里有倚仗罢了!”
副将还是糊涂:“您说的有理,但兵部尚书要军粮,朝中难道没有人知道?近十万人的粮草不是小数目,咱们在京里也不是一个外官没有…。”
“你忘记了不成?江左、定边的旧封地收回,由就近州官治理,由户部和兵部携手收粮!东安、靖和的旧封地,虽有儿子在也不中用,兵部也插手。”
副将也就跟着长平郡王一起吸凉气:“厉害!这也太厉害了!”
“哼哼!还有厉害的呢!辅老国公在京里为国公们说话,国公们如今可以喘一口气,能不感激他袁侯爷吗?真的私下要粮草,几家对一对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