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喧哗声出来,有人问是冤案怎么不申辩?
景平郡公家的老者冷笑一声:“这就是我今天提醒大家的,这京里权贵自成一流,他们中结党营私可以,但却一致对外!我们是什么人?祖先手里有功劳。我们进京的原因,是皇上有话,我们谋取前程。难免的,无意的,避不开的,得罪一些贵人,对他们谋划中的官职有威胁。康平郡侯这事就是警告!借着贵妃出事,对咱们的敲打。”
这话总会引出窃窃私语,老者也故意停上一停,等着大家议论几句。他们都是心里没底的人,说来说去面色都快要变了:“权贵们难巴结,原来还有这些原因在内。咱们算无意中,但也得罪他们。也是的,你送女人进京指不定触犯到谁家。怎么办?大家伙儿拿个主意吧。”
尹君悦暗暗吃惊,这不是挑唆大家和权贵做对吗?什么是权贵,他们居于高位,受皇上信任,参与执掌全国的政事,包括罢免官员,但也可以举荐官员。
他们并不是大家得到前程的阻碍,但在景平郡侯家老者嘴里,成了攻与守的两方。
好似权贵们不把进京的人全撵走不罢休?
尹君悦心道怎么可能呢?你们也没拿出得力的证据不是吗。又听黑衣老者一声怪笑出来。听得人心头一寒,尹君悦也由不得抬头去看,觉得这跟夜猫子叫宅似的笑声不是好笑的。
果然,黑衣老者狞笑着:“大家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好好的为什么要诬陷马北兄弟,为什么要把他扯进去,相信都想得明白,京里这路不是好走的。咱们是绑在一起冲破这层权贵呢,还是如今这模样不生不死的让他们逐个撵走。下一回再来没有主意的人,不用我说,也都知道他们跟大家不是一条心,下回不用再来。来的,我当你们全是自己人,我也是为大家着想才一回又一回的叫你们来说话。要是有人泄露出来,咱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话说到这厉害的份上,尹君悦和谢长林出来就不敢随意交谈。甚至回到驿站也往自己房里一钻,尹君悦是一直想到这会儿。
…。
他不知道谢长林怎么想,但去见胖队长和文章侯世子提醒的心思,在尹君悦心头转过不止三回五回。
最后总打消,是尹君悦认为他们也就是说说,兴许这里面有马北的添油加醋,但等到街头巷尾不再说贵妃的话,马北等人也就安生,继续往谋前程上想,不会再无端的要和京里的权贵过不去。
他小尹抱着几句话就大跑小跑的去告密,那不是趋炎附势,陷害求荣的小人吗?
他继续犹豫着,直到喧闹声从外面起来,乱嘈嘈中有刀剑鸣击的动静。
他一跳起来。佩剑是回房的时候解下,放在桌子上。一把握住跳出门外,眼角余光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谢长林跟他同时出来,也带着兵器。
驿站当值的士兵往大门上走,他们在后面跟着。到了门上看得清楚,见街上砰砰啪啪打得乱成一团,十几个大人对战一群不大的孩子。
“韩世子?”谢长林失声。
“镇南王世子?”尹君悦脱口。
手中武器拿的再稳,也不用出去帮忙。这是胖队长夜巡呢,虽然不知道打的是谁,但另有一行人原地不动含笑注视,打一面旗子“镇南”,一看就是王府的家人。
人手绰绰有余,谢尹二人和驿站的士兵看起热闹。
越看,越生出佩服。
都知道夜巡的小爷个个会功夫,但包括驿站的士兵也没有想到,二位世子功夫正又娴熟。
一个当兵地忍不住夸道:“以前听见的话,说忠毅侯带着他自己的孩子,一群娃娃兵敢行走万里不怕强盗,我还不太相信。以我来看,应该有驻军护送,侯爷是尚书,他能调动兵马,为什么不用?但今天我相信了,王世子有没有十岁?看看他的功夫比我们中用多了。”
另一个当兵地道:“人家有家传功夫,你以为是咱们这样的,当兵以后再学的?那哪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