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也遗憾:“他说的有理。”
“这这……。”文三姑娘颇能出力,而且她不在,文老爷想自己一个人也难和安王交涉许多。
开国局面的话沸沸扬扬就要升腾,一旦成真,三姑娘不在京中,安王要更不认得自己这些人是谁怎么办?
已经对安王下过“凉薄”结论的文老爷借着酒劲道:“有劳国舅在娘娘面前美言,早早下赐婚圣旨,让我们在京里住着名正言顺吧。”
他心里惴惴不安,并不敢保证柳至会答应。但柳至连连点头:“女孩儿名声要紧,成成,挑个日子,让我夫人带你进宫拜见娘娘。”
文老爷跳了起来,还没有欢呼,柳至吐一口酒气,摆出夸口的神色:“懿旨一下,包你们在京里住到后年,哦,大后年,三几年的无人说闲话。”
他又把文老爷提醒一回,文老爷回到座位上发呆,喃喃自语:“是啊,大后年?”
侯爷再次上来:“住三几年?那是要买宅子。”挑起眉头明显是疑惑片刻,小心翼翼问道:“三几年日子倒也好过,不过你们得回家搬东西过来,难道全在这里置办?姑娘的嫁妆总得搬来,不带现置办的。算一算反正你们要回去,不如回去搬了东西再来,在家里接旨意不是更好?”
“不回去了,我家老三从此就在京里。托国舅和侯爷的福,长往娘娘面前请安,长往侯夫人面前请安,长往寿姑娘面前请安。长得教诲比在家里要紧。”文老爷死死咬住,死也不肯透露他知道恢复开国局面的话。
今天能说成一件就不错,要知道请动柳国舅,又拐带来忠毅侯,是他几个月里才办到一回。就眼下这点儿酒菜,说多了话,弄得一件也不成反而糟糕。
柳至把手一挥:“三几年一晃就过去了,喝酒,咱们喝酒!”
……
宝珠在烛下做针指,不时看着外面。卫氏带着丫头等人陪着她,看宝珠又看一回,劝道:“这些年夫妻,难道对侯爷你也多心?我的姑娘,我天天烧香也觉得来不及,你一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上上辈子也烧了。快别多看了,侯爷是男人,在外面有应酬常事儿。”
“妈妈,我不是怪他回来晚,我是担心。”宝珠笑道:“您忘记了,前几天刚拿柳国舅一回,我怕他又去寻国舅的事情。”
卫氏眉开眼笑:“是吗?这是好事儿啊。”
宝珠失笑:“妈妈这般偏心就不好,国舅应酬就是不好?他自己应酬就是好?”
卫氏沉下面容:“侯爷是让人放心的,就是去吃花酒也是好人。国舅不好,亲事还没定呢,太后还没放心他家,就敢扬言纳妾?我要是个男人早就打他去了。”
这段话说的宝珠乐不可支,笑过,叮咛道:“您可别在小爷面前教唆。”
“我怎么会?国舅在小爷面前是长辈,他再不好,小爷也要跟云若小爷好,我只教唆能去的人。”卫氏把自己提醒,皱眉道:“真是的,怎么关爷不去打他?”
关安的妻子也在这里,闻言应声:“晚上就对他说,让他明儿就去。”
卫氏面色好过一些,但没绣两针又不满意,对她的侄女儿小卫氏皱眉:“怎么天豹不去打他?蒋将军说他本事最高不是吗。”
小卫氏忍笑:“是了,他晚上不当值来家的话,明儿让他去。”
卫氏面色又好过一些,没绣两针,又寻上梅英:“孔管家的也没听说去,”
梅英笑道:“您老人家赶紧变个男人吧,您自己去。就免得寻这个不是寻那个的错儿。”
“哼,我要是个男人啊,我一早去了,还等这会儿呢……”卫氏唠唠叨叨。
梅英趁她喝水的空儿,小声道:“妈妈愈发老糊涂了,大家伙儿别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