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里有他认得的人。”
回想刚才听到的话,柳云若不难猜出:“安王的内宅里?”
“是啊。你看我打算做什么?”柳至云淡风轻的神色,也不能打消柳云若认为不那么简单的心情。
“父亲总不会为安王守着人不自尽?去督促她们自尽也不是您办的事情。您……放了她们?”
柳至略带赞赏:“虽不中也不远。我也犯不着放她们,只是为她们铺条逃生的路。”
“父亲我不明白。”
“说。”
“街上都在传安王殿下嫌弃家里女人入过牢狱,逼她们自尽……”
柳至眸子里精光闪动,把儿子打断:“你就没有想过干脆是他杀的?”
柳云若大大的吸气了:“这我还没有想过,他逼自尽也就行了。逼自尽跟是他杀的,难道不是一回事情?”
“不一样。逼自尽,是当事人自己伸长脖颈。他杀,是当事人没有反抗能力,让他送上去。”柳至的眸子里有什么更猛烈的跳动着。从安王府死第一个人开始,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就知道与自尽无关。但他自不会去阻止。
“父亲,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上门去问问?您是刑部尚书是吗?这里面有内幕,虽没有苦主,相信您也能找到借口。”柳云若恰好问出来。
“寻几个娘家亲戚当苦主告他还不简单吗?不过一告他就收手,今天晚上或明天晚上可就没有好戏看了。”
柳云若陪笑:“父亲说出来听听。”调皮地又加上一句:“看看与我猜的一样不一样。”
他的爹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反问儿子:“你想的说出来,我和你对一对也行。”
柳云若嘻嘻一笑过,正色道:“以安王殿下的身份威胁内宅的人,自当手到擒来。而我更想不通的是,他纵然想杀人,横竖是他家里的人,可以先稳住,慢慢病死也行。”
“你是说为什么这般着急?”柳至眸光又出现刀锋般一闪,慢慢道:“他太年青。”
“啊?”柳云若摸不着头脑:“杀人还和年青说得上。”
“他不能等待的杀人,只能是一点。有一些事情迫不及待地遮盖。不然如你所说,他大可以等到过了年,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杀人也是种能耐,秋凉伤风也能病到一批人。他偏偏不能等,为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至不多的笑容薄薄而凉凉:“沉不住气的,他还是年青?”
柳云若明白一点:“太子哥哥没有审出来什么是吗?”
“就没有审。女子一旦对男人动心,特别有过枕席后,轻易难以割舍。不见得说实话,太子就没有动她们。”柳至有了嘲笑:“这不,反而自己乱了。”
“女子一旦对男人动心?”柳云若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复述。喃喃低声到柳至耳朵里,让他错愕的警告:“让太后知道你就闯大祸了!”
“哦,父亲放心我不会的。”柳云若觉得再复述几遍会有更大的收获,但明智的还是先放下来。
“也不能让你岳父听到,我可以乱说话,你不能。”柳至皱皱眉头。
柳云若吓一跳:“那是当然,还不能让一只鱼一只兔子……袁家门里任何人都不能听到不说,镇南王世子也得防着,那叫正经的,那叫好孩子的……。这堆皮匠最近起铺子风风火火,说话时腰杆子都跟万年石头铸造似的挺直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