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外面传来老侯爷的说话声:“我怎么了?”带着一双孙子,靖远老侯走进来。
“什么要紧的话,老亲也不见。我看他身子未必支撑到明年。只怕是自家心里有数,强着来各家走走见见。再要紧的公事,今天可是过年。”
阮梁明闷闷的答应,却不动弹。
小二抱住两个孩子,问他们:“瑛哥琬倌,接你们回京,怪不怪我?”靖远老侯听着不成样子,问着儿子:“怪你什么?小袁这东西对得住我,说好五月里送拖到八月送还,带他们玩了车里,去了南疆,不容易了。”
瑛哥也灿然的笑:“二叔,不但不怪你,还要谢你带我和弟弟去见表叔,加寿姐姐在路上可疼我和琬倌了,这全是看着二叔的面子不是吗?”
琬倌也小脸儿陶陶然:“父亲,文章侯府家表姑母又下贴子请我和哥哥,一定还要我和哥哥去说遇上正经的话。梁山王府也约下接我和哥哥,说这个正月里要接好几回,单备席面给我和哥哥吃,只为听战哥的话。镇南王府也要接…。作什么要怪你呢?”
老侯也等着。
阮梁明苦笑:“父亲,方鸿今天回来了,原来他去了乌思藏,到了为文成公主修建的布达拉宫,”
靖远老侯脱口而出:“太子去了?”见两个儿子一起点头。靖远老侯想的和两个儿子先不一样,心情难耐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大手笔!小袁这是大手笔!加寿想来也去了。以太子未婚妻子身份入藏……”
“太子妃,父亲,人家没这么多的词汇,张大学士直接写的是太子妃。”
老侯激动加深:“这么说小袁终于把这牛拧的夫子扳过来了?”很快,他怔在原地,对着两个孙子看去,没两三眼,也跟长子一样,把小二埋怨着。
“你呀你,你好生生的弄出京,交给小袁,又接他们做什么!你呀你,瑛哥琬倌没去成布达拉宫里转经,全是你害的!”
小二塌拉着脑袋沮丧满面。
阮瑛阮琬很懂事,弄懂以后,抱住小二手臂摇晃着,劝他不要难过:“我们吃了许多的好东西,已经足够。去年过年没有祖父没有大伯,只能看着胖队长有祖父,正经表弟有祖父。好孩子表妹没有家人,问她时,她小呢,不知道难过。今年我们在家里过,有祖父,有大伯,不去布达拉宫有什么。”
阮梁明兄弟捧场似的笑了笑,出门会亲戚。
……
“这是什么?”柳云若收到梁山王府送的小包裹,见包得严实,本能以为战哥送来解开就炸的火药。
王府的人说小王爷大远路送来,柳云若见他不知道,给了赏钱让他走,请母亲从亲戚中出来,拿给她看:“您不用担心了,战哥又把我想起来,不过依我看,是他又要说破烂流丢到处践踏,随手一捡才送给我的东西。”
柳夫人笑说胡说,亲手解开,母子们一起掩鼻子。柳云若开心了,边忍着怪味,边道:“母亲您看,我就说战哥不会打好主意,好东西他才不送呢。”
柳夫人看了又看,她不认得酥油,真以为萧战特意弄的膈应东西。让丫头拿出去,薰炉好香清理屋子。
她继续待亲戚,柳云若去看案头兰花。兰花又开好几朵,柳云若嗅了又嗅,自觉得这样能解气。小子说陆长荣来拜年,柳云若从兰花旁离开。
陆长荣进来,拜过年坐下奉茶,问道:“下午做什么呢?”柳云若听他的意思是出去走走,不想跟他去,回他道:“学着陪客,不然父母亲又骂我不长进。”
陆长荣笑容满面:“我父亲也这样骂我,但你我两家亲戚多在京里,原籍太远,不是有重要事情,轻易不去。平时就见的人,过年里郑重的再陪着,你难道不生厌烦?城头上下午就放烟火,约了道荣兄他们,去走走又有何妨?”
柳云若还是不想去,又怕他穷追不舍的邀请。实话实说:“下午虽没事情,晚上却要送亲戚回家。我们家年年过年喝过头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半。年下家家要用人,有时候早早把家人打发回去,我就得送送。长辈们喝的多了,更得到家里对祖母们说声歉意。去年我就帮着送叔伯哥哥们回家,你还遇到我几回,今年也是一样。下午不能离开,我养养精神。下一科,我也要下了,有功夫多理理书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