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喝把项城郡王打醒。
“老龙,你们舅甥两个执手相看泪眼,竟然没完没了。你也要看看,我们这客人还在门上喝风看雪呢!”梁山老王对着袁训不能自拔的沉浸在抚摸老国公的腰腿上,终于不耐烦。
项城郡王骤然震惊,脑子抽空似的茫然片刻,在听到龙怀城的话时才正式回过魂。
险些的,乱想中的他魂让吓的回不来。
……
龙怀城身为主人,应该早想到把太子冷落在外面。但他作为幼年和袁训不和的人之一,贪看了刚才那一幕,把别的全忘记。
这就陪上笑,暗想虽然不太欢喜梁山老王来做客,但万幸有他在,不然放眼这里,姐丈也眼睛红红的,还要过会儿只怕也没有人提醒自己。
对太子欠身:“请殿下恕臣等失礼,请殿下到正厅歇息,臣等也好正式参拜。”
这个时候,又出来一个人。
一个公鸭嗓子尖笑着:“呵呵,万里接国公,相见好欢喜。看的咱家我也不敢打扰,这圣旨呢,也都耽误了。真是不该。”
这是什么话?听的人的全吓的几乎跳起来。圣旨也能耽误?
目光齐唰唰看向说话的人,他都自称咱家了,肯定是面白无须的一位。宣圣旨的人衣裳也有品阶,若有人能看出来,这位在宫里地位不低。
太子认得他,加寿也认得他,别的人就只能对他干瞪眼。就是国公龙怀城也不认得他,低声下气地问候:“您是?”
太监没理他,双手高捧出一道圣旨,对着太子解释:“容老奴宣过旨意,再对殿下和寿姑娘见礼。”
太子点一点头,就撩衣角准备跪下,加寿的女官也扶上她,准备下跪时。太监笑道:“这旨意单给忠毅侯,无关人等请退开。”
从太子和加寿开始往后退两步,袁训对舅父笑一笑,从他身边走开。大家让出来的空地儿上,袁训跪下。
太监宣旨:“……忠毅侯袁训,官复原职。当自诫自省,勿再仗太后纵容肆意法度。若有再犯,重罚不饶……”
“哈……”龙氏兄弟虽不敢大声的笑,但畅快的笑出了声。虽然这道圣旨里还有皇帝的余怒在,但官复原职了不是吗?而且不管怎么听,太后为大。当着这里全城的官员、附近的官员、军中有地位的将军、城中的乡绅们,龙氏兄弟生出自豪。
……
梁山王可就蒙住,往自己脑袋上捶打一下,喃喃骂着自己:“前几天他还不是尚书呢,他凭什么叫我离开战哥清道路?”
这不能怪王爷糊涂,袁柳结亲的事情已过去几年,他由母亲和妻子的来信里看出皇上已放过此事。再由小倌儿亲家“拐带”太子也能上路游玩,梁山王大大咧咧地想应该没事。兴许尚书早就复职,而阐述复职的那一回邸报自己没细看。
要说还有让他犯晕的原因,就是他让儿子“迷恋”加福不要老爹气着了。
此时才发现自己当时没弄清楚,但这会儿追究却真的晚了。亲家已复职了不是吗?以兵部尚书的身份,足可以在官场上和大元帅平起平坐。以爵位,才不能和王爷对抗。
梁山王揪自己耳朵:“我那天怎么没教训他呢?那天我官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