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房门外也有低低的呼唤:“夫子,咱们要上路了。”
赵先生系着衣带,道:“知道了,我们就出来。”听着门外人走开,他拿着两个孩子的衣裳到床前,枕头上,是阮瑛阮琬甜甜熟睡的小脸儿。
他先叫年长的阮瑛:“瑛哥,昨儿说好的,我给你穿衣裳了。”迷迷乎乎的阮瑛嘟囔:“祖父,太早了吧,打拳也早,念书也早,”
“是咱们要出门儿了,走了,昨儿痛吃一顿螃蟹的时候说的,你不记得了?”赵先生温言细语说着。
阮瑛还是没醒,长长地一声:“哦。”
赵先生给他穿好夹衣裳,外衣却没有穿。又给阮琬穿好。打开房门,关安带着一个人进来,赵先生轻施一礼:“多谢关爷和这位哥儿。”两个人摆手:“不值什么,您也太客气不过。”
径直到床前,房里的行李是昨天睡以前装上车,只有床上还要用一夜的被子,再就是两个小爷。
用赵先生的大衣裳,关安把阮瑛裹起来抱在怀里,小子用被子把阮琬裹着抱出去。余下的铺盖,又进来一个小子帮着赵先生收拾走。这个时候的院子里,加寿等也陆陆续续的出来。
小六苏似玉、拌嘴三差人和小红,也没有例外的是让抱出来放到车里,直到车开动,也没有醒。
五更开城门,夜色伸手不见五指,除去袁训等,余下的人各寻马车重新睡下。
城门上,齐王带着念姐儿等在这里,换上便衣的殿下,由邓甫亲自相送。
邓府尊好生的懊恼,京里旨意到,把殿下的英明决断显露出来。抱定糊弄殿下直到离开的邓大人,这才知道遇上一位办事的人。
对齐王再次投去一瞥,邓甫再次道:“您放心,交待的事情出了差错,全由我承担。”
齐王对他的印象并不坏,一开始他当自己打个转儿就走有轻视,但据实来说,苏州他治理的不错,至少比魏行那种人强的太多。
笑容上尽量宽容:“行啊行啊,随时给我信儿吧。怎么送信,你也知道。”
邓甫哈腰连声答应,还能弥补,他觉得运道还在。
进出城的人还不多,马蹄的的连贯的过来时,邓甫也猜出是殿下要等的人到了,亲自指挥道路:“先不许进,也不许出,让他们等着。”
齐王没有拒绝,他一会儿就走,并不耽误过多钟点。再说有太子在,安全上面小心不是坏事。
“哥哥,”先过来的不是太子,而是马车里露出的胖脑袋。雪白可爱的面庞,乌黑而大的眼睛,元皓醒了,笑嘻嘻显摆:“看看我自己穿好夹衣裳,我看到大笨孩子和小笨孩子,他们是让抱上车的,”
旁边的车里:“哈…。欠,你不是昨儿晚上到处告诉人,不脱夹衣裳睡的吗?表弟,你刚才也是让抱上车的。”小六睡意朦胧。
元皓气呼呼缩回车里,对着舅母告状:“六表哥说实话了。”
童声稚气里,齐王无端的让亲切包围。又要登上那走走玩玩,遇上事儿就管,无事就悠闲的日子,让他笑容可掬。
对念姐儿关切:“你到车里去吧。”念姐儿带着龙书慧过去,太子过来。
兄弟在月下相视一笑,看在邓甫眼里,没来由的他有了一个寒噤。从这俩个人的身上,他发觉有疏忽的地方。有一种不太糟,也不太妙的感觉出自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