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该,让你哄他们。”更长的长辈赵先生笑倒在椅子上。
……
金黄色熠熠秋阳从窗外斜斜进来,映照出魏行焦急的面容:“殿下要走?不拿人了吗?下官我费尽力气打听出来,跟在扬州一样,他们要对殿下不利……”
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齐王眸光中流露出不解。他跟魏行认得的日子并不长,但看得出来当差算能吏,有聪明也肯用心,也有实干的政绩。
按说,他平步青云不在话下,但吃错什么药,他要沾惹大天教?心头一声喟叹,可惜了,这副头脑和阅历。也可见得,就算他过往的政绩没有问题,他的心术将决定有不可见人的手段在其中。
跟袁训等商议过,对魏行已有判断。齐王不动声色,装作看不到那大海中迷失汪洋的沮丧,用温和而又无奈的口吻回他:“没办法啊,我不是刑部出巡,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魏行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齐王暗暗骂他不知趣,又摆出高人一等的骄傲,语气变得自负:“你看,我在苏州驱逐商人,京里答应了,我手中权柄无数。苏州有这样不轨商人,那杭州呢?杭州周边呢?想对我不利的人太多了,我一一的对付不完,倒是抓住这个机会,赶紧的办好我的差使要紧,”
笑得刚愎自用:“只有皇上那里喜欢我,才是长久之道不是?”
魏行心头一滞,觉得这话隐隐有暗示自己讨好对面这位殿下,自己想得到长久之道的意思。把他下面的话尽数堵回去,倒一时不好再说此系奸细,不拿不行。是自己费尽心血查出来的。
原地站着想对策,齐王哪里容他多呆,手中把茶碗端上一端。
“送客!”门外侍立的随从高声呼喊。
魏行面色大变,肚子里多少没有整理的言语,化成一句:“殿下,下官还有绝密消息……”
齐王心想你的消息不是把我引到别人圈套里去,就是把别人引到我的圈套里来。但你没有想到吧,你的居心才是我要的。
微微一笑,也是和袁训说好的回答:“有事,去回本府邓甫大人。”
不容魏行再说,随从又是一声大叫:“送客!”魏行还不想走,但从台阶上来别的官员,虎视眈眈候着呢,那脸儿已成愤怒的青色,认为占去他和殿下说话的钟点,魏行失魂落魄的只能离开。
心中气苦的他,怎么肯去见什么本府邓大人,椅子大人的,他是个能吏不是吗?他知道一个贼可以死的无声无息,无形中造福一方百姓。但也可以死得轰轰烈烈,在众人眼里捧出差人的声名。
他往下处去,缩在房里闷闷不乐,骂道:“想好你想瞎了心,身为皇子殿下,这一国也有你的责任在身,竟然,奸细也不管了,岂有此理!”
怒骂的他,固然想不到自己也是想“好”想的日思夜想。顿顿足,静心等着林允文晚上来再作商议。
这一处的门外,钟南推一推头上戴的大帽子,认认门,确定这是魏大人在苏州的居所,转身回去。在齐王会见官员的间隙中,钟南回他的话:“魏大人就没有打算跟邓大人会面,他回自己房里去了。”
齐王微哂:“随他去吧,忠毅侯说的对,扬州的事儿太顺了。要是有诡计,咱们偏偏不上当,看看他们是不是再顺手的送上来一回。”
“但,如果扬州是巧合的话,这些人咱们就放过不拿了吗?”钟南跃跃欲试,眉眼儿附近全是“有功劳”这样的气势。
齐王劳尔:“如果他们不上当,本府邓大人不会放过他们。如果他们上当,有你的就是有你的。”
“是!”钟南欢天喜地的出去。他是夫妻陪伴县主念姐儿跟到这里,齐王颇为欣赏他,但并不拿钟南当随从使用。别的人也不能约束钟南,由着他走到亭子上面出神。
要是再有一桩扬州似的功劳,哪怕一样受伤呢,但等回家去,曾祖父面前一定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