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惊又变成一喜,镇南王想你们哪个是真的呢?含笑拍着他肩膀:“什么时候得闲,往我家里吃酒去。是什么事情,元皓又淘气了。只有皇上疼爱他,才肯夸奖他。”
“哪里是淘气,是适才太子快马,送来一小篓这么大的鲜桃。”这位公公能得皇帝心意,说话上有一手,故意的“吸溜”一声,表现出果子妙不可言。
再笑道:“您想啊,还能不恭喜您吗?这桃子是能放的东西,至少能大宗儿运回来。但着急上赶的送来了,必然是挑的尖儿,必然是上好的,皇上能不开心吗?太上皇太后能不开心吗?皇后娘娘能不开心吗?这一喜欢啊,您府上又要得赏赐了。这不叫您来了,依我看,就是这件事情。”
头一回说话的太监已经离开,这位公公说话上也就大胆。如太子快马,知道的人并不多。如刚才那位他就不认得。但镇南王知道,两个人之间说说却也无妨。
也幸好那太监走了,不然他也糊涂。
身边公公还在笑,镇南王也大约的明白了。为什么说皇帝宣他的时候不太喜欢,什么人告他黑状,他也心中有数。猜来猜去不过就是那件事情,进御书房的时候,镇南王这样想。
“啪!”
几本奏章摔到他面前,皇帝板着脸:“你瞧,你又纵容他们了!”
镇南王捡在手上,一看,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将军金成密呈镇南王擅自动用我司兵马一事,镇南王镇守京都,本指挥不到我处。日前来二军官,持他将令调我兵马,被我撵出后,来人冷笑不止。第二日,我司兵马被省中调动,目前不知去向。臣惶恐不安,快马呈报。”
另外几个也是一样,都是跟他过不去。
亲眼见到,镇南王不再担心。正要解释,皇帝对着他面上的笑容大为不满,恼怒加重地他噪音也提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雷霆震怒:“岂有此理!还有脸报功劳!走这一年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延宁郡王旧封地查抄的财物,早就让他们花个精光。如今又去好地方玩去了!”
说完这不讲理论财务的话,目光对一旁瞄去。
镇南王跟着看过去,见翡翠小盘里有一个桃核。他进来的时候闻见桃香,他家的桃子跟他走岔路,他还没有见到。但事先听到心腹公公的话,略一想就心如明镜。
从残留的玉白桃肉上收回眸光,镇南王欠身回话:“调动兵马是为剿灭大天教,并不是臣配合忠毅侯游山玩水。皇上言之有理,忠毅侯游山玩水实在不该,请皇上降旨宣他回来,狠狠训斥才是。”
皇帝悻悻然。
他唇齿间桃的好滋味还有,他还没有吃足够,也就对袁训一行大吃特吃更添不满。
叫镇南王进来,本是出气的。但听过他的话,提醒皇帝忠毅侯出去游玩不是别人纵容,正是皇上您本人。皇帝干瞪眼无话可说,鼻子里重重一声哼。
镇南王陪笑:“元皓也就可以回来了。”
小王爷的魅力又一次散发无限,皇帝抿一抿唇,轻描淡写:“啊,元皓玩的倒也好。”
“那是皇上您疼爱他,说起来该当的让他回来了。他五岁了,还在外面玩耍成何体统,太上皇太后是想念他的。”
说到太上皇太后,皇帝更没了脾气。太上皇在去年就改变心思,认为元皓在外面应该好好玩。不然等他上学了,接下来就长大,接下来就当差,就跟太上皇自己一样没得玩。
皇帝撇一撇嘴,把镇南王轰了出去:“朕不要你提醒,太上皇太后那里,也不许你胡说!出去吧,回家吃你的桃子去!就一枚,想多吃也没有。你可要给瑞庆分大份儿的。”
镇南王出来,窃笑不已往家去。皇帝的心思王爷能明白七七八八,因为在去年太上皇改变心思的前后,镇南王也发现儿子玩的好。他是亲眼看到小元皓借人的小木剑装威风,又夸口会学大功课。王爷回京后,把派往外面的人更办的妥当,务必保袁训一行安全,不让任何事情打扰儿子学大功课。也恭维了太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