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忍住笑。
常都御史还掌得住,一本正经的寒暄:“是啊,都知道太后最疼忠毅侯,这他一家子不在,我们夫妻来看看,兴许陪着说个话什么的。过年不是,太后不宣命妇,怕她冷清。”
亲戚恭维常大人开窍,眼红他会巴结,叹息今天这不是白天他当值的时候,约好往常大人家拜年的日子,不舍的离开。
常大人夫妻对他背影也是一笑,对他的话没什么可谈论的,有太监带路,夫妻来到太后宫中。
四个小木床,多喜郡主、加喜、增喜、添喜,作一排。多喜郡主正月初一生,明天是她的生日,在地上学步。她不爱乱走,只爱在加喜等床边上站着,流一地口水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加喜、增喜和添喜,四月里生,腊月里八个月,跟多喜郡主一样,也扎出有牙,坐在呵呵呵,流一衣裳的口水,和多喜说着话。
“啊啊啊,”加喜拿着木头风车,给多喜舞动。在她们的小床边上,挂的一堆东西。是哥哥姐姐们每到一地,就为她们大肆购买。有时候都是风车,但产地不同,加寿等人也乐不可支送回来。
多喜找到自己的风车,坐地上敲。加喜三个敲床边。常大人就这时候进来,见太后眯起眼睛笑,半点儿不嫌吵闹模样。常大人夫妻心感慈恩,进前行过礼,有心坐在最下首,但张老夫人还是谦逊,知道独她不是袁家亲戚,和常大人推了半天,袁家的亲戚多在这里,大家公推老夫人年高,应该和安老太太,文章侯的祖母,梁山老王妃坐在一起。
坐下来,梁山老王妃看似最和气不过,就要和张老夫人攀谈。任保回话:“周镇捕快柳至夫妻和其子柳云若宫外求见。”
“呱嗒”,两个面容往下一沉。
一个是太后,另一个梁山老王妃。
皇后见到又难过又伤心,太后至今没有满意柳云若的意思,皇后还是不服和沮丧。梁山老王妃呢,为了柳家争加福,一直就没对柳夫人客气过。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总有,柳夫人没少忍气吞声。
老王妃也就装模作样,有皇后在,不过就表示下她家对加福的所有权。太后却是冷笑出声:“哟,又来装相来了。”
皇后不敢再坐着,进前陪笑:“母后您看,是来给您和父皇拜年的不是吗?”
“这才不是他想的到,是我宣他们进来。”太后没有过份冷淡。皇后闻言一喜:“是吗?那宣他们进来吧。”皇后在殿室中扫上一眼,这里坐的,除去张家,尽是袁家的姻亲。太后宣柳至前来,莫不是认可之意?
柳至一家人进来,行过礼,柳夫人就对儿子露骨的使眼色,皇后尴尬,太后挑眉头撇嘴,柳云若来到加喜床前,挤着眼笑,翘起两个大拇指:“小妹妹生得好!”
这架势,太后说他装相并不虚假。但袁夫人笑容亲切:“过来,到我这里来坐。”柳云若走过去,袁夫人抚着他,问功课可好,学功夫也要歇息,不要伤到身子。柳云若一一回答过,在袁夫人面前,他乖巧的很。
梁山老王妃见到柳家,习惯性冷嘲热讽几句。虽有皇后在,对策也出来。
对太后喜盈盈道:“加喜都这般大了,我记得加福这般大的时候,战哥儿背着大人,就要带加福出门买东西去。”
柳夫人背后一寒,无可奈何知道又要听话。见太后果然似笑非笑,却让袁夫人的话添上欢喜。
袁夫人笑道:“是啊,我记得加福刚学步,战哥儿揣一荷包钱,哄着加福街上好。加福跟他走呀走,走一个时辰也没有出大门。”
太后乐了:“我记得我最清楚,”
太上皇好笑:“这是显摆记性?”
“加福走到花下面,吃了奶。又走到草下面,大解一回。又走到假山下面,把她累到,她睡了。”太后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