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跑来蹭吃的不是一回两回,皇后明知道防不住他,也竭力的想防上一防。
……
冬天的下午,天色若瞑。先是雨,然后是雪花飘落。看远处去,天地化为一色,尽皆苍茫再苍茫。
这种日子赶路不是赏心悦目事,路上行人都缩头袖手有寒冷之感。但听到马蹄声响,过来的一队马车里有笑声传出来。
笑声止住,就是朗朗的读书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停上一停,脆生生而又甜,十足孩子的嗓音又出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镇南老王在这样的声音里其乐融融,身上也生暖融融。他坐到车夫旁边看雪,把个披风裹一裹紧,就不怎么觉得寒冷。再去听车里念诗。
赵先生不是呆板的念书人,一定坐到安定地方才可以教。行车的时候,他抓紧功夫给孩子们讲书,不浪费钟点儿。也不拘泥于只学书,像这下雪,就念些有雪的古诗。对景又现成,不怎么费事的把诗词怎么写,也就教上一教。
大些的执瑜执璞萧战早就能作诗,小些的孩子全听着,再就把诗背熟。
有句话不是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诌。”估计能回去,不会作诗也不远。
在这下午而该教大孩子的功课全结束后,赵先生让大小孩子能坐过来的全在一个车里,师徒念起诗词,愉快的消磨晚饭前的钟点。
路旁的行人听到整齐的嗓音,指指点点笑容也出来。只要还能笑,像是冷也好,累也好,或多或少的消散下去。
也有人猜测车里人的身份,不时看上几眼。见厚厚的车帘子拉开,一个胖脑袋伸出来,架到车夫的旁边人——镇南老王肩膀上,鼻子本就在前面,他脸上表情更是先伸出鼻子的陶醉,吸几下:“哈哈,我闻到了梅香,”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车里整齐又念这两句。
行人乐了:“学的不错。”镇南老王也乐了,淘气胖脑袋上,有手正给他戴厚帽头儿,是元皓。
老王扭面庞笑,却不用他说外面冷的话。给元皓戴帽子,在这片刻出马车也照顾到他的自有加寿,加寿笑眯眯哄表弟:“进来吧,打尖的时候下车再好好寻梅花。”
元皓就回车里,后面车上,看不到他们动静的梁山老王来一嗓子:“念个我喜欢的。”
执瑜执璞和萧战加福全在马上,听到后嘿嘿笑着。马车里换一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梁山老王大笑,高声问道:“能饮吗?”
孩子们虽不出车,但争先恐后的回答:“能,”
“能饮好些果子露,”
“能饮鱼汤,我喝一大碗。”
“那我能饮三大碗肉汤,”
“哈哈,大吹法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