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来的人不多,但受伤了九成九。他们对孩子们下狠手,孩子们特别是萧战,对他们也下狠手。
“将军!这姓白的家人不教训不行!姓白的也要教训!”
江强能占据地头几十年,有他的过人之处,他亲眼所见,还是再问一句:“确实是他的家人?”
“后面有人捞大鱼,要是梁山王的密使,不会贪几条鱼。”
江强想想也是,密使也不会带一帮子大大小小的孩子。有几个呼声娇柔,分明是小姑娘。
江强在离白卜营门二里路,不算远的地方停下,原因就在他接下来的话里。
他压低嗓音:“赵六钱四,你没有受伤,你在这里盯着。我安排人手,是亲戚总有走的时候。只要他们一出营门,到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一个全杀了,把孩子抛到海里活喂鱼,解解大家伙儿的心头恨!”
按萧战说的去更高一层的衙门里打官司,江强不敢去不说,也更不能放这一行人离开。
安排停当,江强回营安排人手。
……
沙滩上,孩子们继续去帮忙。元皓放下地,相中海水新送上岸的一条小鱼,小的只有成人手指长,浑身没有扎人的刺,元皓揪起送给舅母,显摆道:“元皓打的,给太上皇太后。”
小六取笑他:“太小了。”
宝珠对儿子含笑:“小也是心意。”元皓学话:“小也是心意。”又去捡鱼。
大人站在一起,梁山老王对白卜黑脸:“你小子从一来到,就对上司将军这么横?”
白卜叫苦连天:“我怎么敢?来到对他客气着呢。他塞我钱,我不要。他带我去嫖,我不去。他就对我不好。兵不给,船不给,军饷也克扣。”
“你的船难怪全新的,你怎么从工部弄到手?”梁山老王没好气。
袁训接上话:“荀川代我官职,荀川批下来。他送我看过。”袁训对水军了解的不如北方军中,荀川催促:“要打海寇,给新船。正常调派来不及了。”
袁训不怕荀川骗他,答应下来,是真的有假,纸里包不住火,又有正常核查时间可以为监管。
白卜这才想到,这位是免官的前兵部尚书。他昨天前天还真的没想起来。见到袁训就记得这是忠毅侯,这是太后外戚。
在袁训说过,白卜对着袁训笑得白牙闪动。
梁山老王面沉如水:“你小子又干了什么?”
“这不是江将军扣钱,原来的好兵让他的人鼓动,想法子往别的营里去,一心安我一个不会带兵,逼走人的名声。我让逼急了,王爷远,我没办法,就地借了一库军需,才拢住如今这一营的兵。”白卜哭丧着脸:“我是没有办法啊,我打的借条,原以为有仗打就可以还。姓江的仗也不给我打,我有借条在那里。”
梁山老王震怒:“你怎么敢!”
白卜后退两步,话一个字没少说:“陈留郡王就是借的军需,把火药全借干净,打出来大捷,我跟他学的。”
这把戏一唱一和,只好蒙太子和在京里文官里呆久的张大学士。袁训跟没听见一样,才不劝老王不生气。镇南老王也暗暗好笑亲家护短,当着太子的面,把白卜的一点儿暗帐尽数过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