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重的注意他们,是他们推说贩货,就地租下好几辆马车,在院子外面用热水洗啊擦啊的,哪里像是贩货,倒像是贩爱干净的人。
有太子就要到来,张大学士不能不盯着他们的举动。不会是绑票的吧?
除去这算一家子奇怪的以外,对面还有一个年青人,在张大学士老于世故的人眼里,他气势尖锐,浑身带足杀气。
他生得薄唇厉眼,看人一眼跟拿把刀刮骨头似的锋利。生得高,步子轻快,透出来有危险劲儿,让张大学士分出一个家人专门盯着他,总觉得这个人不是强盗就只能是捕快。
但京里有这凶险感觉的捕快都出名,张大学士从没有见过他,疑心在所难免。
还有几个人进进出出,就他们也能形成川流不息的感觉,另外不买东西不接朋友,就自己出去一趟,进来一趟,跟张大学士等人差不多,张大学士为太子而防备人,把他们也记在心中。
还有一间门紧闭着,小二按吃饭时候送东西进去,却没有见到里面有人出来,这集镇又是为走路歇脚的地方,一天下来他也不走,也没有看个医生表示他病了不能走,也是大学士怀疑不稳当的人员之一。
又一回装着去厅堂喝一口酒,其实是看外面有没有人到,失望之下继续寻思这几个人时,家人先回来一个。
对张大学士一个眼色,张大学士紧张的就要出去,见在他视线里能看到的门开了。
走出一个人来,灰粗布斗篷,一看就是走夜路防夏风凉爽用的,风帽盖住的面庞往上微微一抬,一张嬉笑的脸儿飞快闪动,又重新遮盖好。
张大学士大吃一惊,随后怒气出来。这个让他担心中的一人,却原来是冷捕头。
在心里骂他,你难道看不出是我?为什么不早些出来相见。早知道你在这里,老夫也不必变着法子前门后门的看视。
这里不好相见,张大学士继续出门迎太子,冷捕头往后门去。
出集镇的路上刚站住,身后有马车过来的动静。张大学士恼怒的差一点儿想大叫一声“冷捕头”,埋怨他不跟上来,因为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贩货的人过来。
太子将至,马车出来,张大学士的心悬成一小把,虽然知道冷捕头能耐,不在这里也在安排之中,但有怨他不在视线的心在情理之中。
冷捕头不在,大学士就自己回身注视这十数个马车的车队。这一看,那步子轻快的年青人佩着黑黝黝长剑,牵一匹马不知何时也出来了。
张大学士脑海里计算着这集镇上可用的衙役有多少时,视线里又出来川流不息的几个人。
里正也算在张大学士心里时,一行人马不慌不忙出现在他眼中,而张大学士也走到集镇的外面去。
见到细布衣裳的太子安然无恙,张大学士几乎老泪纵横。一扫眼见到梁山老王这早就说定陪孙子出行的人,他不奇怪,但镇南老王也在这里,张大学士心想难道送行要送到这里?
默默点头,觉得镇南王安排谨慎时,袁训身前一小堆东西动了动,有个胖脑袋扭过来,两个眼睛带着疲倦,黑亮好似星星。
小王爷?张大学士脑子嗡的一声,这才看到这不是包袱,这是个孩子,顿时发觉这里面不对。镇南王会请自己父亲送太子到这里,却不会打发儿子在这深夜里出来。
他张口结舌,要走上前问时,见一个小公子纵马到袁训身边,柔声地问道:“元皓,马车来了,咱们都有地方睡,你上车睡会儿吧?看你哭的眼睛还在红,以后哭的时候可千万不要乱蹭脸儿,把眼睛揉红不说,还蹭成一只花脸猫。”
“加寿姐姐,不!”元皓固执的把脑袋对着袁训顶一顶,坚决不放开坏蛋舅舅。
加寿知道他不再相信坏蛋舅舅,歪着脑袋又想别的法子,能把表弟哄下来睡上一大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