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斜睨他不信:“那你还见我作什么?趁早离我远远的吧。”
袁训笑的合不拢嘴模样:“还有话,只能和太后说。”
太后讥诮:“是你外面又定出去十七、八个孩子亲事?”
袁训笑容不改:“不是。”
太后再鄙夷:“那就是你没了官,又要去当兵了?”说着恼火上来,把椅子扶手一拍:“我看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收你!你就是一辈子没官职,也不许再去当兵!”
旧年的这仇,今天报的痛快,太后按着椅子扶手,呼气都粗上几分。
袁训还是那么喜欢,没有让太后吓住,依然回:“也不去当兵。”
太后冷笑:“那你说吧,你又有什么招数,我全招架得住。”太上皇觉得这话不可信,瞅一眼太后但没有提醒她,素来的,她对她的侄子就没有约束的好主张。
他自己定亲,没依着太后。当兵,没依着太后。孩子们定亲,太后从加寿以下,回回扑个空,除了事后落一个再赐婚以后,都得跟着她的好侄子意思走。
太上皇打起精神,决心帮太后警惕袁训的歪主意。怕等下帮说话口水不足,端起茶碗先一大口。
不管他们面上心里怎么不看好侯爷,袁训的喜色半点儿不改,开口道:“太后疼孩子们,”
“打住!”太后手指点点他:“柳家的亲事你休提!”
“是,自然不提,这会儿说自己家里的事,才请太后听上一听,提他家做什么。”
袁训说的好生漂亮,太上皇眼皮子却跳上一跳,狐疑招惹好奇心上来:“那你到底要说什么?”
“太后疼孩子们,臣件件要为孩子们考虑。这不寿姐儿今年十二岁,是大姑娘了。二妹能干,加福和战哥儿还是那么好,瑜哥璞哥小六以外,又有了小七,祖父还不能知道呢。”
太后面色稍缓:“你还没有给他上香吗?你真该打,快去洗手上香,对他说加喜生得好。”
“有加喜的那天就上过香,但祖父坟前,却没有告诉一声。”袁训笑嘻嘻。
太后听到“袁国舅”,心就跟着软。太上皇却眼角抽得更厉害,斥责一声:“有话直说,不要再藏掖。”
袁训在地上欠身回了下去:“蒙太上皇太后慈恩,皇上恩德浩荡,加寿许给太子殿下,是臣祖上修来的福气。她一年大似一年,以后一生不能出京。再不带她去回乡祭祖,就再也不能。”
太上皇防着他,闻言不用细想怒气勃发。而太后只一思忖,就气的厉声喝问:“你什么时候走?”
“加寿在太后面前过了生日,加喜过了满月,我和宝珠带着孩子们启程,一路上也带他们看看各地风俗。行万里路,如读万里书。以后他们再也不能见到,我心中没有遗憾。”袁训放下笑容,这会儿诚恳又老实。
太后冷笑加深,还是严厉喝道:“哪一年回来呢?”她眯着眼睛,阴霾密布如乌云遮盖在面上,随时大发雷霆。
袁训恭恭敬敬:“想带孩子们在祖父坟前住上一年半载,总得两年再回转来。”
太上皇怒不可遏:“两年!两年以后加寿十四岁,我不信你肯回来!”袁训伏地叩了一个头:“出门的事情,雨雪风暴都未可知。两年回不来,三年也必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