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上挂着外衣,柳云若一身短打衣裳,手中是薄薄的一张弓箭。孩子用的,份量和大小也只能这样。
腰间挂着箭袋的他,一出手,就弓箭到弦上,飞快射出去,自己先失望的有了一声:“哎哟…。”
又没有中。
就是他想要的有个差不多,也还不是。
柳云若是个不气馁的孩子,所以他一回又一回的射出去,一回又一回的不中。
看了十几箭,在柳云若捡回箭矢的时候,袁训蹑手蹑脚的退出来。对嚼着草根子的关安一个眼色,两个人上马,重回家中。
天在午时左右,小子们见袁训进来,就要让人去催午饭。把侯爷提醒,袁训道:“用食盒装几人份的,我带走。”走进房中翻找着,取出一件东西。
负在身上端详一下,小子送进食盒,袁训这一回没带上关安,独自上马,再往湖边上来。
柳云若正坐在地上喘气,这个地方离他家也相当远。他选择在这里射箭,有不愿意让家人知道的意思,所以出门有准备,包袱里有吃的。
馒头虽然凉,还是软的。大大吃上一口,心神还在弓箭上,柳云若沮丧的自语:“我这么聪明,怎么就不行呢?”
“这事情需要苦练,聪明也不行啊。”袁训牵着马,从外面进来。
系好马,回身对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呆若木鸡的柳云若展颜一笑:“你小子说这话是不是?”
柳云若羞的脸通红,弓箭并不是袁训独家的,但小小柳是羡慕他们的箭法,才对射箭生出兴趣,这就难为情的支支吾吾:“袁叔父怎么在这里,”又道:“我该回家了。”
一把扯下衣裳,往肩头一披就要离开。
身后笑语:“行啊,你把这个带走吧。”
袁训张开手,原本负在背后的东西,不长不短的一把铁弓,厚实的一看就是杀人利器,不是柳云若手中孩子练习用的弓箭可比。
柳云若知道自己应该说不要,因为袁柳二家有芥蒂。柳云若出生的时候,柳老丞相已经在袁训和当时的皇后手中败下阵来,小小柳听到和看到的,是忠毅侯去他家上打闹,仗着太后的势欺负人。
本心里以为柳家很正义,袁家不地道的小小柳,才会骂出来:“不要脸。”
没有多久,就让执瑜执璞反骂回来不说,回家找老太爷们一打听,个个面有尴尬,把当年的原因结开,原来家中老丞相行凶在先。
他的亲生祖父,柳至的父亲叹着气:“以前你父亲和忠毅侯是知己,忠毅侯在我们家里用过饭也住过,现在……”
对与错,黑与白,在柳云若心里顿时颠倒。他要是论对错,自家在先。
就像上午说胖兄弟们不豁达大度的长荣公子一样,他自己先不对,还偏偏脸皮足够指责别人。
要论对错先后,说别人不豁达大度文路的人,说别人不让他说话的人,你问问你自己。
柳云若不能学这样的人,他在知道真相以后,面对执瑜执璞生出不自在,见到袁训过来,本能不想多说。
但这一把弓箭,让柳云若眼馋到极点,他挪不动步子。
城外抵抗精兵,龙家的箭法扑天盖地。镇南王府里射风筝,箭如霹雳弦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