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差啊,快跑啊!”平地里忽然就有这么一声。皮溜在院子里跳脚大骂:“我干你奶奶的,这是谁起哄!”
他大声的唱反调:“弟兄们没事,大家继续玩。”又呼喝:“钱歪子,赵秃子,把场子稳住!”
这就是个乱劲儿,他说稳住没有错,赌场里也有人答应着吆喝:“兄弟们不要乱,没事儿没事儿,隔壁打老婆呢。”
但有一个阴森森的嗓音穿透乱声而来:“稳个屁啊,这里赌场通官府,有事儿在身上的赶紧走啊。”
只这一声送到所有人耳朵里,只听得稀里哗啦的像是推倒桌子,踢倒椅子,有人四散着出来。这里的人不见得个个犯了案子,但市井之徒不愿意见公差也是有的,争着抢着往外面跑。
头一批人跑得快,出院子上墙头,急不可耐就要溜走,而皮溜也没有办法约束时,惨叫连声出来,半空中破空声也嗖嗖不断。
有人大叫:“暗器,皮溜我操你祖宗,你这是想杀我们。”
皮溜大怒:“我走前面!”刚在院门一露头,就见几道暗影过来,吓得他一缩脖子回去,电光火石般想起来,这是要杀二爷!
二爷能救人,只怕得罪的也有人。这是一条连环计,引出二爷来。二爷不是一般的人,顺天府一定要救,京都护卫也要过来,那护卫图……这就不保。
皮溜放开喉咙大叫:“二爷不要出来,他们冲着您来的!”循声,几道暗器嗖嗖打过来,有的力道太大,穿墙而过,从皮溜的发髻上面过去,吓得他收住声音。
想来暗器也花费钱,院子里没有人敢出来时,有片刻的寂静。走私的石大胆也想到,这是冲着二爷使横。
石大胆私下里打量田光当官,小邹抱着赏银吹牛,周边也用赏银置办几亩良田,而忠毅侯在京里权势过人时,石大胆也想过和二爷来往,只是平白无事的上门,侯府的门人先过不去。
田光找到他,石大胆是不相信,让袁训说中,他不过敷衍。直到真的见到宝珠出面,石大胆知道自己走私见不得光,帮二爷办完这差使,只怕转天就得出远门避风头,但也愿意为宝珠出力。
石大胆一仰脖子叫自己的人:“兄弟们,这是冲着咱们来的,上啊。”他精明的把个椅子扔出去。
只见寒风闪动,啪啪作响声中,椅子上扎中好几个暗器,黑乎乎的是铁蒺藜。
石大胆吐长舌头,长呼一声:“外面不能出去啊。”
宝珠在房里呼地一声起身,她从刚才发怒开始,一直还四平八稳坐着。走到袁训身边面容绷得铁紧:“这是为我来的!”
袁训手一扒位,把她护到身后。刺客由别人看管,侯爷得已全神贯注打量外面。对着黑暗沉沉中一声狞笑:“我看谁敢!”
月光在此时走出云层,一道清亮的月色打进房里,也打在他面上,把他的狰狞照得毫无隐藏。
“咦?”宝珠今晚第二次吃惊,歪脑袋看了看他。
袁训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拍拍,沉声道:“我往东,你们往西!”手中短棍一抖,断成三截塞到衣内。袖子里一抖,出来一个圆筒。一扬手扔了出去。
“嗖,啪!”
玫丽的烟火升上天空。
而不远处,听动静是附近的街道上,有奔马声不多,但如狂雷迅猛般过来。
“关安!”袁训大呼一声,奔马声中关安狂呼回应:“接着!”一把铁弓箭挟风带势对着袁训的方向抛过来,随后,又是一袋子箭。
“啪啪啪……。”风似的暗器不分南北的打过来,问题这是一把铁弓和一袋子铁箭,没有血肉也就不会死,依然顺着力道往袁训身处的院子上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