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渭轻描淡写拨开:“我说过了,我家里世代书香,京外居住。”
高大人还想再问,有人来回:“大家到了。”沈渭让一起迎接。
高大人心里嘀咕,我早几天说接这位大家来,你沈大人还不当回事,今天你却迎接?
总觉得有古怪,但此时不方便问,高大人让沈渭在前。
从背后看年青的沈大人,更英挺的似株参天树。他身材高大,气质儒雅,到任没几天就迷倒不少姑娘们。
一打听,沈大人没有妾,头一年为进沈家的门,把沈渭折腾的不清。
第二年姑娘们消停,小姑娘们又为小沈公子疯狂。这位沈大人还是个不领情名声,他的儿子没有亲事他半点儿不急,而全城的人家,甚至还有两家从省城过来同他提亲,女家相中男家,他也不答应。
有人因此对他怀恨,背地里弹劾他,但奏章到了京里如石沉大海,再没有消息回来,那人也就知难而退。
这些事情高大人都知道,因为他有个女儿和沈公子年纪相当。高大人没有贸然的求亲,而是掂量过别人碰的钉子以后,往京里托人打听沈渭家世,也没有好的回复。
这位京中出身,一看就仪表不凡的沈大人,好似从地里钻出来就丰采过人,有人说过他当过将军,但高大人也没能弄来他的详细履历。只知道一打听他,省城里原来熟悉的大人也就不熟悉,一推到底只是摇头。
越是神秘,高大人越不服气,越想和沈渭攀个儿女亲家。他是有机会就询问沈渭来历,就像今天,但还是没问出来。
等待大家马车到来的时候,高大人心思还是转在沈家的亲事怎么这么难定上面。
马车从绿林中穿行而来的时候,小沈夫人微白了面庞。那宫车的式样,在外省的人眼里不过是个新奇。只有她知道,来的这位夫人品级不低。
太后太后,她无声的喃喃,热泪濡湿眼帘。
出京的这几年里,她相信宝珠,沈渭相信袁训,但两个人都担心太后不悦,把这亲事取消。
每一回收到宝珠寄的宫里新式样东西,夫妻们都要感激泣零。
这本来是兄弟们身份比肩的一门儿亲事,因为袁训身份的一跃而起,小儿媳的长姐许给太子,三妹许给梁山小王爷,而造成不能忽视的倾斜。
夫妻们惴惴不安,互相安慰,京里沈老大人夫妻时时不敢放松,都有郁郁积在心底,在今天痛快的释放一空。
高夫人还装亲密对沈夫人道:“这车从没有见过?”沈夫人默默地回她,这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而且是宫里行走的最多,所以你不知道。
宫车近了,沈夫人目不转睛,见车帘打开,两个仪态不凡的丫头扶下一个中年妇人,沈夫人惊喜交加。
是她!
她认得,太后最宠爱的名家。她擅长各种乐器,曾有过飞鸟驻足的传闻。
沈渭在男人们中为首,沈夫人在女眷中为首,夫妻们带着大家拜见过,高台上准备停当,一张锦垫铺陈,中年妇人跪坐上去。
她取出一把短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