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绕着盘子就东一圈西一圈,用转圈圈表达他的不满。
……。
皇后宫中,两年里难得的热闹。宫女们难得是轻盈的笑容,轻盈的转动身子。捧水盆送脂粉,看着皇后的面颊生出红晕,看着她在装扮下面恢复容貌。
对着镜子里的丽人,皇后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下头,心思随即想到皇帝,今天他也在,皇后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看看自己没有倒下。
两年里他没有抚慰,两年间他歌舞升平……说不恨他怎么可能?皇后看向打开的匣子里,那颤巍巍的凤冠。正要说话,侍候的宫女看出她的心意,柔声进言:“已经打听过了,太上皇和太后并不是正装,皇上也是常服。”
皇后就要抬起的手落下来,用低不可闻的嗓音道:“是这样啊。”宫女笑盈盈:“听说是忠毅侯进宫里请旨,说太上皇太后皇上娘娘一起去为寿姑娘过生日,已是当不起。请常服驾临,以免寿姑娘折了福气。”
皇后苦笑:“我知道了。”
她听得出这是假话,是宫女得体的劝自己着装不可以郑重。也是的,太上皇和太后时常往忠毅侯府去,如果总是正装省亲,也拘住忠毅侯府。
皇后就遗憾上来,这是两年里她头一次着皇后冠服出现在别人面前。轻叹一声,不能用就算了吧。
她的心思不用猜就知道,宫女们要弥补这份缺憾,除去凤冠以外的贵重首饰流水似捧上来。
通报过,太子和加寿来接她,就见到一个灿然流彩的丽人,挂着许久没有见到的笑容,端坐在帷幔深深中。
太子和加寿一起欢声:“母后(娘娘)今天气色好。”
皇后就看太子,愈发的高挑,愈发的贵气天生,何尝不是好气色?还有加寿,大红绣牡丹的宫衣,那颜色正的把她面上红晕遮住,重新生出一层红晕。把小小年纪的她衬得国色和天香。
皇后难得的没有挑剔加寿什么,反而在加寿扯住她的右手,太子扶住她的左手时,油然生出欢欢喜喜,嗓音都灿烂几分:“晚了吧?咱们别落在太上皇和太后的后面才好。”
太子边走边躬身子:“说好的,咱们和太上皇太后的车驾一起过去。”皇后背上一紧,昨夜想的好好的见到太后泰然自若,这就不翼而飞。她把自己的不顺归结,总要恨上一个人。以前是看加寿不顺眼睛,现在是看皇帝、太上皇和太后。
她看加寿不顺眼的时候,还能有居高临下之态,因为加寿是她的晚辈。但皇帝、太上皇和太后,哪一个是她能不顺眼的呢?
真的这就要面对,不自在奔腾般过来,把她的全身袭罩在里面,步子也有迟迟之间。
如果出门的是她一个人,她就要犹豫地停下来。但左边有太子,右边有加寿。太子说过话,加寿正在兴高采烈:“娘娘咱们快走,我和太子往这里来的时候,太上皇和太后就要出宫,不能让等着咱们是不是?”
这是宫规,也是礼仪,皇后就让催促得着急上来,就着这急劲头儿,别的也顾不上去想。出殿门上宫车,太子把加寿抱上来,笑脸相对:“加寿陪母后坐车,沾沾她的喜气。”
不知怎么的,皇后松一口气。等她发现到自己愿意和加寿坐车时,只能用一个理由去解释,加寿爱说话,和她坐一路子的车,自己不会孤单,也就不会乱想杂心思。
宫门外面,果然太上皇和太后车驾先到。太子不敢怠慢地过来,陪着有几分慌张的皇后见驾,出乎皇后的意料,太上皇和太后让打起车帘,满面春风。
皇后回到车里,心里又放松几分,想想这是寿姐儿过生日的缘故吧,对加寿也更客气。和加寿说着话,听她回答家里准备的都有什么,把这一路子很快混过去。
安老太太等在大门外面接驾,听着山呼叩拜的声音,带给皇后久违的模糊幸福感。
她正要下车,见加寿凑过来身子,飞快地叮咛:“要笑哦,下车的时候一定要笑哦。”
车帘还没有打开,但日头有几丝在车里。小面容上的关切,俯过来的身子,清清楚楚在皇后眼里。皇后嗓子眼里有什么堵上,酸涩的依从:“好。”
然后一只小胖手过来,把皇后大手握在手里。是她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