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瞻峻忍住笑,以前总夸自己受小娘痴心的人,如今立身要清白。他要听小二下面的话,就没有取笑出来。
小二又一指韩三老爷:“再说他,他是你的下属,你要来,他不得不陪你。”
萧瞻峻微笑。
“所以你明天见皇上,皇上要怎样,你只能怎么样!”
萧瞻峻动容,再次起身:“兄弟,听你一言,为兄我明白了。”
小二摇晃下身子,那快活劲儿赛过神仙:“你才说过的不是,我是天下师啊,与兄相见,没有几句话还行。”
再把自己胸脯轻抚,再对萧瞻峻胸前一看,笑道:“老二说话都是不作数的,但责任也是不担的。你往户部工部去说话,他们也不过是个老二罢了。关键的,还是看明天皇上怎么说?你说是也不是。”
萧瞻峻请教:“我正是不知道皇上怎么说?”
“你在家里怎么打动你大哥,你明天就怎么说。”小二悠然。
萧瞻峻低下头,越想这话越有道理。他对他的大哥陈留郡王是一片忠心,从无二话。
“原来我应该这么说。”萧二省悟,对明天见驾更有底气。把阮小二年青的面庞看了又看,暗想这个人竟然有这样的见解,果然他国子监里应该出头。
这就院子也不逛了,和小二把酒畅谈。旁边三老爷却渐渐的不喝酒。他由小二说的老二一切依靠哥哥,想到他的长兄文章老侯。
小二为韩世拓解围,为萧二出主张,是万万没想到把三老爷顺便开导。
微有醉意的三老爷想想长兄长嫂全是软弱的性子,不然不会让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一起管家,不然也不会一辈子听去世太妃和姑母南安老侯夫人的,和南安老侯一直争斗。
皆是耳根子软,就太妃说话也听,把个皇上放在后面。就姑母说话也听,把他们夫妻不和的后果放在后面。
也正因为软弱,三老爷想到文章老侯对他几十年里算是照顾。就是侄子有了官职,也是头一个想到自己。
见两个二爷说得正欢,三老爷向韩世拓举杯:“世拓,你如今不逛院子,好好,官声要紧,三叔佩服你。”
韩世拓陪他喝下去,见萧二和阮二说得差不多,天色也不早。提醒道:“二位,萧大人明天要见驾,阮大人明天要当差,咱们散了吧。”
大家都说好,到外面阮小二上马先走。对着一地明月嘟囔着把酒问青天。韩氏叔侄送萧瞻峻要走,萧瞻峻一把握住韩世拓的手,嘿嘿低笑:“行,你如今是品性良好,但是,你以为我真的找你逛院子的?”
韩世拓就问:“大人请说。”
“工部里尚书包了个女人,好像一直没赎身子?”萧瞻峻眸子发亮。韩世拓明白过来,失笑道:“怎么不早说,吓了我一跳。”萧瞻峻微笑:“早说,也就听不到今天这一番话。你有福气,如今跟着他当差。我呢,也有福气。但是从明天开始,你陪不陪我?我不找你们叔侄这前青楼魁首陪着,怎么能掩人耳目?”
韩世拓好笑:“是是,您进京不是为玩来的,成,打明天开始,我和三叔天天陪着你。”
萧瞻峻微微一笑:“上马,明天再见。”
……
一连几天,马浦心神不宁。他自知道这一回是得罪袁训得罪梁山王府,但袁训和梁山王府此后一直没有动作,只有个陈留王府的二爷进京里来说话,马浦总觉得少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