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撇嘴:“全让青花说干净,那老师家里是个老姑娘,有才也有貌,挑人挑过年纪,要往我房里塞。你姐丈说他不要,但总要去看老师,青花天天对着我提宝珠,要我学宝珠,她说愿意让打发,只是没有人嫁,给我当老妈子,这没来由的一出子事,只苦了我的青花。”
掌珠火上来:“他住哪里,我去会他。”
玉珠悠然:“我呀,真的是有姐姐有妹妹,我没吃过亏。唯一亏的,就是大度的话让抢走。”尖叫一声:“不好,快去看住福禄寿。”快步走在前面。
掌珠让她逗笑:“三妹还真是悠哉。”宝珠微笑:“不是大事情,过两天,让大姐丈和你四妹夫约出三姐丈说上一说,也就过去。”
掌珠说好,姐妹不紧不慢往客厅上去。
孩子们正在拌嘴。
香姐儿对袁训道:“爹爹,我们多了一个人。”袁训轻笑:“多出来谁?”加寿用小手挡在额头上,从左到右的看:“二妹接我,跟着我出来,三妹跟着二妹,后面那个你是谁?”
萧战洋洋得意:“我跟着加福,前面那两个你们是谁?”
加寿和香姐儿一起哈哈:“爹爹你看,只有人说话,没见到有人。”萧战不甘示弱,也拿个小手放在额头上,从前到后的看:“咦,有人说话,没有人啊。”
袁训归着他们:“淘气包们安生吧。”
常府的妯娌们把她们围住,扯起小手,二奶奶抢先带的是加寿,笑容满面道:“咱们后面去听戏,你三姨妈啊,天天想你,给你预备很好听的戏。”
加寿眨巴大眼睛:“那多谢我三姨妈才是。”玉珠在客厅下面,气得眼睁睁的,对跟上来的宝珠道:“你听听,这个虚伪的人。”宝珠怄她:“有能耐你也去说,人家在说你好。”
玉珠气呼呼:“我才不当这虚伪的人,装相!”掌珠在旁边轻叹,是啊,有能耐你也去说,这话不虚。
下午散了酒席回去,袁训和韩世拓很卖力,这把常五公子约出去,初五少有酒楼开门,但青楼院子不关门,韩世拓答应掌珠不再去青楼,有一家只卖唱的,三个人往那里去说话,掌珠独自回家。
奶妈送很正经去见祖母,掌珠小厅上问问家事,往房里换衣裳醒酒。
雪压遍地,晶莹可观。掌珠让丫头先走:“三妹劝我用的烧酒,吹吹北风正痛快,我站会儿。”
丫头走开,四太太走过来。这是一条必走的路,不然就要踩雪地。富贵人家都有爱雪地无垠的毛病儿,文章侯府也不例外。
四太太硬着头皮从掌珠身边走过,掌珠酒意上来,宝珠和玉珠说吃亏的话又在心里一直的转,她脱口而出:“去哪儿?”
几个字把自己吓得呆若木鸡,是我和她在打招呼?背后曾恨的老死不愿意往来,当面四太太也说过,跳着脚骂:“一辈子不和你走动才趁我心怀!”
但见四太太时,也是如遭雷击,满面的惊诧,嘴巴张大,北风往里灌,想来是寒冷的,吹到她红唇上,胭脂都遮不住一时的没有血色,手里的帕子也落地上。
这该是有多失态?
掌珠要是明白这是有巴望的心思,也就不会生气。但掌珠说过把自己吓一跳,见这个人好似见鬼,又气又恼,心想你回一句不就打开僵局,她不知道四太太心里没命的转悠,是我和说话吗?
我的娘啊,她肯和我说话了?终于……
又惊又疑,还想再听一句,掌珠让她气到,拔腿就走。四太太就往前走,走一步,心里如乱雷狂轰。再走一步,两耳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