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子的把她一通的哄,三长公主回过精神,有气无力:“备车,咱们去见太后。”
太上皇和太后今天都在袁家,三长公主车驾到门外,与另一个人轿子遇上。
户部尚书在轿内吩咐:“让让公主。”心里嘀咕。赶车的是鲁驸马府上的人,忠毅侯如今炙手可热,鲁驸马也要来求他。
袖子里有张请柬,是请自己过府饮酒。这炙手可热的人对自己热络,户部尚书心里没底。
书房摆好酒宴,袁训接他入席。第一杯酒,户部尚书欣赏四壁书画:“富贵气象。”
第二杯酒,尚书惬意于幽室明窗。
第三杯酒,尚书按捺不住:“你明说吧,我知道太后在你家里。”
袁训嘿嘿一声:“按梁山王所说,加一成发粮草。”
“啪!”尚书拍了桌子,满面怒容疾喝:“忠毅侯,你这个尚书不是让牵着鼻子走的官!”
袁训笑容加深:“林允文在刑部里关着。”
尚书一开始没听真,也想不到袁训从粮草绕到林允文,下意识知道与自己有关,问道:“谁!”
面色一白,脱口又是一个字:“他!”
“他!”袁训语气加重,目光微寒:“大天教蒙骗百姓,拿我的女儿们说话不是一天两天,太后就在我家里,”
尚书还想抵抗:“大天教与我有什么关系?”
袁训悠然:“像是与很多夫人女眷有关系?”
“关系”,从来是个隐晦词。袁训轻飘飘说出来,户部尚书满面涨红:“你不要血口喷人。”
“或者说许多夫人去求过?知道很多隐私吧。”
户部尚书有气无力,把他面对皇帝时说的话拿出来:“耗费钱粮,难以管辖,枉惹国仇,边城从此不宁。”
袁训含笑,一一的回他:“边城重铸,通商更多,税收更高。都是王土,说什么难以管理?你不招惹国仇,别人就不打你了?”他露出狡黠:“有好几个小国是和苏赫曾勾结过,那是皇上吩咐军中见到就取脑袋送到京里来的人。”
户部尚书倒抽一口凉气:“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你早就和你的亲家,你的姐丈串通好,你在京里为他们谋划?”
袁训轻声而笑:“太后在这里呢,您说话小心。”户部尚书憋着气,闷得太狠,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一句气话变成这滋味儿。
“算你狠,反正以后这天和地是你女儿家的,我犯不着当守财奴。”
袁训错愕过,随即笑得要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一句话也能说?”
尚书知道失言,但气顶着硬是不后悔,僵着肩背木架子人似的白眼儿:“我这不让你气的!我在皇上面前抵死不答应。打仗的人不知道我的苦,你们动一分银子,我就担一分银子的心。军费开支巨大,我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好。如今狮子大张口,让添一倍出来。你说的更轻巧,什么加一万发出去?打败了,我弹劾你!”
袁训拱手:“您消消气,行,吃了败仗,您只管弹劾我。”举手相让:“来,再吃一杯好酒,你还别说,福王这府第大而无当,我家二姑娘天天修整,嫌他过于奢费失了自然,但酒不含糊,真的是好。”
“我没功夫吃!”户部尚书揪起袁训:“你跟我现在面圣,说你答应的,说你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