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寿坐着刚刚好,香姐儿坐着刚刚好,加福和萧战站着,憋屈坐的是太子和瑞庆殿下夫妻。
镇南王每回坐下来都要笑,在他对面的萧战又开始了。
别人开始用饭,是给自己吃。萧战和加福都是知道的,你一勺,我一勺,是喂给对方。
一个桌子有四边,镇南王和长公主对坐,萧战和加福对坐,这样方便他们。
就看到两个小手臂你起我落,你落我起,把个桌子横个干净。太上皇在床上看着笑,镇南王笑得吃一口饭要花三口的功夫。
“呼呼,”萧战吹汤。
“呼呼,”加福吹菜。
镇南王也学着吹一筷子菜,在他们片刻的平息这空当里,送到瑞庆殿下唇边,笑道:“来,不能让他们把光彩全抢走。”
瑞庆殿下是太上皇心爱的小女儿,太上皇和太后笑出一声来。
“舅舅,”萧战肃然开口:“你喂的不对。”
太上皇悄声对太后道:“咱们听听,这喂饭他倒还有讲究。”
镇南王就让萧战说,萧战边说边示范。一个小调羹里,先放一片菜,再放一点儿饭,再加上一点儿肉汤汁,萧战一本正经:“这样加福才爱吃。”
加寿和香姐儿撇小嘴:“就他事情多。”冷不防的,太子一筷子菜到加寿嘴边:“先来一个这种的,再来战哥儿那种。”加寿喜欢的吃了,也喂给太子。
换一个调羹,又喂给香姐儿。挤眉弄眼:“二妹,咱们也有人喂,咱们也有光彩。”
香姐儿也喂给加寿,又给太子布菜。乍一看上去,两张小桌子热闹非凡,活泼泼的生机无限。
这场景颇能让病人开心怀,太上皇握住太后的手不再是有气无力下还要挣扎的卖力气,而是包容,把太后的手包在手中。
很快萧战和加福吃完,不走,一人还占据一边小桌子,眼睛溜溜左瞄右瞅,盯着瑞庆殿下夫妻用饭。
太上皇忍俊不禁:“你们两个,吃完了不起来?”萧战和加福一起回答:“怕舅舅(姑丈)喂不好。”
镇南王是萧战的舅舅,瑞庆殿下是加福的姑姑。
除去称呼不一样的话,别的字都一样。太上皇又生欢喜:“这是两个负责的孩子,教人要教到会。”
这里没有别人,瑞庆殿下是不会表示害羞,她眉开眼笑夸加福:“福姐儿是向着我呢。”加福用力点小脑袋。
镇南王凑趣的讨饶:“公主咱们就此结束吧,让他们两个不错眼睛看着,我脸都红了。”
太后呵呵而笑,太上皇悄声道:“等明天我好些,我也学一学。”太后悄悄地回:“你呀,你不怕脸要红?”太上皇扫一眼自己小女婿:“他脸皮儿太薄,我比他厚。”
这话放在平时多可笑,但在这里太后没有笑。感动如潮起云涌把她包围,几点水气又上眼眸,太后低低的伤感:“好起来吧,别丢下我。”
温柔的眸光又把她包围,太上皇柔声道:“好,我撑过这一关去。”
他是上了年纪,民间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勾自己去的那种不好,虽然不是真的七十三八十四,但自己想着活的年纪差不多,是时候了,内心里有沮丧和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