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悲带怒见过礼,太子伤痛地恳请着:“父皇,儿臣不敢现在就断言与柳家有关,但柳家也该修枝去叶。”
这和皇帝想的恰好一样,皇帝点上一点头。太子见到以后,心里要说的话底气大增。
本来皇帝不答应,太子还准备一堆说服的话。这就继续阐明自己的见解。
“父皇,这一次的事情就不是柳家的人所为,也是试图挑唆太后和母后再次不和的人做的。太后和母后的再次不和,原因是柳家人胡乱上书针对太后。这是柳家的人不会处置事情,不劝着母后侍奉太后,反而怪太后不为母后说话多添出来的事情。柳家的人,该管管了!”
这里还有一句,柳家上书助长皇后的娇纵,有下毒事件推波助澜,皇后再又一次遭殃,太子没有说,他怕说出来他自己最难过。
下毒这事情,不管怎么想也与加寿无关?
倒不是加寿不会受到别人引诱,而是加寿没有必要这样做,她表现孝敬的送汤,然后在自己汤里下毒?
这里老问题又出来,难道太后不能明着处置皇后对加寿不好,对她相中的人不看重吗?
可以过明路的事情,一定要去下毒,皇帝和太子都对皇后有看法。怎么会想到加寿身上去的?
太子咬牙恨恨,把所有的一切全怪到柳家身上:“没有他们的肆意妄为,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出来!”
背主欺人的柳廉柳仁,是柳家的。
往大天教去的,是柳义。
暗怀砒霜的人,是柳礼的侍候太监。
当殿上书又挑起事端的,是柳明柳晖等。不怪他们要怪哪一个呢?
皇帝听过欣慰不已,觉得对太子的数年教导没有白费,这算是见事很明白。
就在太子进来以前,皇帝反思自己太顾忌和保护太子,对皇后和柳家一再的宽放。他正要把太子叫到面前来,听听他是怎么看的,开导他几句,把这件事情交给太子,让太子去收拾柳家,这样太子也不受影响,柳家一些可恨的人也能罪有应得。
不想太子主动到面前来,说的话并没有一味的为加寿难过。他考虑的是太后,还能明白今天的背后主使就不是柳家的人,也是想再次挑动柳家与太后不和,皇帝有了笑容。
就着太子的话道:“这事情就交给你办吧。”太子没有想到遇上这句话,先是一怔,随后感激上来。他知道这是父皇对自己的信任,毕竟柳家是自己的外祖父家。
父子之间忽然多了一层理解,像游丝搭上两端,纤细的肉眼看不出来,但彼此的心事都能得知一些。
亲切感,让皇帝和太子同时有了笑容。
太子觉得自己话说完,可以辞出,但挂念着这点儿亲切还不想走,就做着孩子气的动作,用手搔搔头。
皇帝也生出平常人家父子间的亲昵,想和儿子随意的说上几句,就问道:“加寿好不好?”
“好着呢,”说起来加寿,太子喜笑颜开,话如流水般畅快地出来的:“我去街上接她,她反而说我不应该置身在危险地方,”
皇帝也露出满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