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斜睨:“现在风也不能吹了?”
“年青人,春寒病人多,看你大长个子,不见得不虚!”
袁训哭笑不得,但成功把老人话题转移,听他说一通哪家的药好医生好,男人应该怎么补,把他客客气气送出去。
返身再进来抹把汗,挺挺腰身,向皇帝笑道:“人老胡话多,我哪里虚,他分明看错。”
皇帝讥诮道:“恃宠而骄,也是虚。”
袁训哑口无言,老实坐下,也不劝皇帝了,给他倒酒,默默陪着。
酒又三巡,皇帝冷笑,把他一通教训:“说我的人还有一堆,人家说你几句,你同谁生气?从来不是孤僻的人,闭门谢客你闹不完的别扭!头一回闹别扭,死了魏建金!别同我辨说与你无关!我为你撵走魏建金,他死在陈留郡王帐下,只能与你有关系!”
袁训垂下肩头。
“下面这污漕事多了去,我懒得查!再一回你闹别扭,好好的官不做,你去当兵!再一回你闹别扭,跑京里来和柳家大打出手,这一回你想怎么折腾?从此门上高挂一切人等不相会,你就是个清白人?”
……
宝珠睡到一半,见身边有动静。睁开眼来见袁训回来,闻一闻:“喝的不少,让丫头现做醒酒汤,”
“不用醒酒汤吧,我早让皇上骂醒。”袁训胡乱解衣裳,往被子里一钻,脑袋习惯的往宝珠怀里一埋,告诉宝珠今天的事情:“皇上误会,太后也不喜欢,说起来,我不过是想清静几天,不想让人背后骂,还表面上同他虚客气。求官不求官,我闲散在家里说了不算。平白受气,我又不肯。结果,就闭门这几天,这就挨训。”
宝珠同他装模作样的叹气:“侯爷你真的左右为难呐,不挨外官骂,就让皇上骂,宝珠看着你都是可怜的。”
如果没有最后嘻嘻一声,袁训也许能假装相信。
最后那“嘻嘻”,袁训假装生气:“你这是看笑话?”把面庞抬起。
宝珠把个帕子蒙住脸,装出来好难为情见人模样,愈发取笑的口吻:“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让人笑你吗?外官们说你,你气了没处找回来。背后偷听的话,和外官们去理论,让人知道要说你度量小。你回来同我说,我说咱们不见人吧,给你出一回气不是?咱们不见人,外官们自然更要说,传到宫里去,太后面前使一回性子,皇上面前过了明路,从明天开始,您是奉旨开门见客,这么大的便宜让你得了,你还要说抱怨。宝珠笑话你。”
“笑吧笑吧,娶来宝珠不就是为笑的,要是天天打哭,”
宝珠嘟嘴儿:“你怎么敢这样说?”
袁训嘻嘻:“太后不答应不是?母亲也不答应,加寿不答应,怀瑜不答应,怀璞不答应…。”
宝珠屏气凝神:“你呢,怎么不说你?”
“我……想想明天再告诉你。”袁训呼,吹熄床前灯。月光透进来,翻身抱住宝珠:“你今天讨我喜欢呢,我明天再说不迟。”
宝珠吃吃笑:“我呀,反正我是不会闹脾气的人。”
第三百七十七章天真无邪的小王爷萧战
袁侯爷饱食餍足,宝珠沉沉睡去。额角上汗珠粒粒出来,珍珠似晶莹有光。拿起枕边天青色绣相思鸟儿帕子,袁训为宝珠擦拭干净,向她晕红面庞上一吻,翻身睡回,喃喃自语:“该闹的别扭,还是要闹的。”
他似睡着,却在久久沉思。上夜小婢见里面没有动静,蹑手蹑脚进来把起夜烛火燃上,再轻手轻脚出去。
烛光混杂着月光,把她背影辅出长长一线,直到贴墙精雕细刻的博古架上,那架上俱是珍玩,熠熠微放着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