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九个都气得面色发白,不用丫头打帘,自己愤怒来揭轿帘,每个轿内都有声音出来:“是什么人!也敢胡言乱语!”
项城郡王妃格格笑得好不开心,也不管抛头露面这事情,反正边城没内陆那么束缚,当街拍着手大笑道:“这是公堂上人告你们家的,不是我胡言乱语…。”
话说到这里,有什么在半空中一闪,这是白天,天高得雪白泛青,这光色也雪白,却亮过高空,不在众人眼前过,也闪得众人眼睫震惊。
一柄剑,带着后面的人自附近高楼上来,当空有喝声:“袁二,我苍十七终于等到你了!”
喝第一声,他人到地面,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项城郡王妃面前一步外。
公堂外面全是人,没有下脚地方,项城郡王妃面前有地方,是别人让出来给她走路的,还有就是无人挡住她和国公府女眷拌嘴,她面前一块空地,苍十七脚尖点下,又出来第二声:“袁二,原来你是个女人!”
寒光一闪,刺向一个轿帘。
苍十七这阵子和袁家过不去,口口声声那走江湖的袁二爷是袁家的女人,和国公府通敌一样,是街头津津乐道的话题。
围观的人全看过去,项城郡王妃眼睛一翻,刚才还嚣张,这就吓晕过去。
绣着五福的轿帘,让苍十七挑开,露出一个战战兢兢的妇人。谢氏强撑住不倒下,这要全赖最近几天国公府出门让人骂,谢氏早告诫过自己,既给四弟打气去,就不能没胆量,在房中和丫头们演练过好几回,别人怎么骂她怎么回都早背得滚瓜烂熟,这才没有倒下。
哆嗦着,谢氏颤声问出来:“我,我是袁二吗?”
苍十七才一愣,左边轿内出来一个人,宝珠厉声责问:“睁开你眼看看!我们这哪一个是袁二!”
宝珠怒不可遏,她在家里要和舅父、老侯、伯父们商议护城的事,闲下来还要防备这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混混。又两耳听满骂声,宝珠忍无可忍出来,这才算正眼看到这个叫苍十七的人。
二十出去的年纪,穿一件半新不旧的黑衣,洗得干干净净透着质朴,手中一把剑指住谢氏,又见宝珠骂,剑光扫过来,五官端正的脸上没有表情。
乍一看,苍十七并不是见过的那种混混,如果不是他的剑太厉,他的面相是个老实人。
察颜观色下,宝珠收敛三分怒气,而且看他对着自己也好,对着谢氏也好,都眼神无焦点,他根本就不认得谁是袁二!这是个来蒙来事的。宝珠平静的问道:“苍十七!你找袁二什么事?”
苍十七瞪着眼睛:“你是谁?”
“我是袁家奶奶,我丈夫昭勇将军袁训!你要袁家,只和我说吧!”宝珠也瞪起眼,瞪眼这事儿,谁又怕谁?
如果儿子们在这里,瞪得还更漂亮些。
苍十七淡淡,抚剑在手:“原来是袁将军夫人?原来你不是袁二?”这位奶奶挺着肚子,那最近大有名气的袁二爷不可能是她。
宝珠抚着肚子冷笑,暗想你什么眼神儿这是?又暗自欣慰,看来那天见面的人也就瞒住。宝珠板起脸:“我是不是袁二与你无干!你只说你找他作什么?”
“你丈夫当将军是为什么?”苍十七反问。
宝珠怒目:“保家卫国!”借机,对四面看一看,从适才出言嘲讽的人面上扫过,宝珠大声道:“和舅父辅国公,先国公们做一样的事情!列位,这案子还没有审完!休要乱说!”
这算是辅国公府自审案子以来,头一回国公府和与国公府有亲戚的人正式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