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五娘劈面就是一啐,满面不屑:“你娘才有鬼!”
杜氏倒吸一口凉气:“你敢骂我?”她见到的优雅官眷太多,又自以为是宝珠和余伯南理亏。以她的女眷心思,也只能这样想。
袁将军夫人丈夫虽然不在家,却有舅父国公府中可以依靠。外面的男人不时的相见,只能是有旧情。
不想上门来遇到五娘子这凶神恶煞,杜氏白了脸,自知不敌。气上来更要在这个家里羞辱宝珠几句。扬声就骂:“勾得别人家男人上门……。”
“啪!”
一巴掌煽在她面上。
辛五娘的力气,打得杜氏踉跄后退不说,带的两个丫头两个婆子们上前去扶,只觉得一股大力用之不尽,五个人裹成团儿的一起摔倒在地。
余伯南出来的时候,杜氏正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却是不敢再骂。辛五娘倒是指着她大骂:“夹紧你的嘴!认认我家门楣,不是你能来胡说的地方!别说我家奶奶不许你胡说,就是我五娘,你敢瞪瞪眼,老娘撕碎了你!”
跟她练拳脚的小子们起哄,一个一个笑着道:“这个人莫不是疯了?敢跑到我们这里来闹事?”“守门的是哪一个?一定不是孔大爷,”
“孔大爷随哥儿们去东府,要是孔大爷在,别说这帮子女人,就是母苍蝇也飞不进来一个。”
杜氏听过哭的就更厉害。
她气势汹汹过来,出门衣裳还知道换,现在崭新的玫瑰紫绣竹叶的衣裳上沾满泥,又当众坐倒,也是失仪,急头涨脸的晕头脑倦,又让小子们调侃,这就不知道是好。
一抬眼,见丈夫到来。余伯南跺着脚就骂:“丢人现眼你在行!”杜氏心中气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跳起来和余伯南大叫大嚷:“难道你看不到是我让人打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丢人,你也一样的丢人?”
“谁让你自己要跑来丢人!”余伯南怒声。
杜氏大哭:“谁让你往这里来得勤!”
说话间,赵大人先于宝珠一步到来。给了余伯南深深的一眼,余伯南心灰意冷,这眼光让他觉出从此他在赵大人面前再也翻不过来身,这不屑已经到骨子里。
当着人,余伯南走出杜氏面前,忽然施了一礼,面红耳躁:“我不会和人吵架,更不会和人动手。请你,回京去吧。”
夫妻久了,都有摩擦或是怨言出来。余伯南的怨言这就全出来,收了收怒气,对杜氏正色道:“我知道你相不中我,你相不中,那时候你别嫁就是!偏偏你又嫁过来,你应该嫁鸡随鸡!上一任你不随我去,全是母亲给的人侍候。这一任,你也来错了。”
对手足手措,才从地上滚爬起来的丫头婆子皱眉:“跟你来的,全是你的人!你也就这四个人陪嫁,一起都走吧。回京去!你是回你娘家也好,回我家伴我母亲也好,都随便你!”
厉喝一声:“我不要你跟着!”
杜氏痛哭得更凶,又见到袁家的下人们都出来观看,自知道这个人丢大了。就在此时,一群花枝招展的丫头簇拥着宝珠出来,宝珠肚腹已能看出,面上带着待客的微笑,在二门上站住。
往这里看,宝珠颦了颦眉。
“怎么,夫妻吵架,要在我家里闹?”杜氏见到的宝珠没有几回,也都是好性子。但宝珠一看就知道这位杜夫人发无明醋。她要是醋的有理由,上门也能占住三分理。但她是一份儿也没有,全凭着瞎猜过来的,宝珠也动了怒气。
不理会杜氏,和她好了就说话,不好说不着。也不看余伯南,余伯南已经局促得不敢抬头,而且宝珠不理杜氏要唤余伯南,更要掀起杜氏的无明怨火。
这不是赵大人在。宝珠从容地道:“我家丈夫不在,但幸好有赵大人您在,我丈夫说与赵大人情同手足,凡事可以相托。今天这事情,请您帮忙劝解他们回自己家中去闹,不要吵闹我家!”
微欠欠身子,扶着卫氏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