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府里,阮侯爷带着妻子长子夫妻,只等小二出来。阮侯爷问阮夫人:“小二近日里心情可好?”
阮夫人听过就忍不住笑:“这中了状元还心情不好的人,侯爷,你家儿子当为第一!”阮梁明夫人跟上:“二叔昨天出了房门一回,我以为他会学友,没想到只院子里走走,就又回去。就要簪花宴了,今年的簪花宴晚了,寿姐儿好福气,怕和她生日撞上,簪花宴上,二叔总要出房门,我正这样想着,二叔今天倒愿意出来了。”
小二从状元中得别扭,把自己关房里,拒不待客,学里来贺的人,全是他的父兄代他招待。也怕他捂着个脸出来,挺吓人的不是。
正说着话,小二开开心心的出来。看一看,穿的也挺不错。他本就生得俊,绯红色衣裳衬得面白发乌,人是兴冲冲的:“都在等我?”
从他的父亲靖远侯开始,都对小二愣神。
小二寻思自己衣裳不对还是鞋子不对?低头找找,又没见到有不对的地方,打个哈哈:“父亲母亲,看你们把哥哥嫂嫂带的,乌眼鸡般。”
掸自己衣角:“我又不是斗鸡。”
阮梁明和妻子挤眉开眼的笑,他的夫人轻推他低声:“不要取笑,仔细再恼了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而靖远侯慢条斯理:“小二啊,你才是只乌眼鸡,我们家里除去你,就找不出第二只乌眼鸡。”
侯夫人见儿子放开心绪,觉得可以放心。笑容满面:“我的儿,几天前都来贺你,给我们脸色看的不就是你吗?”
小二缩缩脖子,又耸耸眉头:“谁叫你们和寿姐儿不能相比,”摇摇摆摆当先走出去。
阮梁明对父亲轻咳一声,严肃的道:“父亲,我以为我在小二心里不算什么,没曾想到他这一中状元,您和母亲也不算什么。”
靖远侯听到,赶快摆手,让长子不要再说:“好容易你弟弟好了,别惹他。”再看小二,拎着个绣花小包袱,已经走上通往大门的甬道。
天气清爽,烟霞蒸腾,杏云梨落。自然的香气,胜过万千薰香,把人的心情推到极致。靖远侯此时就是这极致的心情,当他望向小儿子又活跃的背影,和遥远处几片悠悠白云时。
不由自主地,他想到老侯最近的一次邀请。
靖远侯低于老侯和董大学士一辈,但他是一府之主,为人也精明强干,又正年富力强。那天小雨淅淅,老侯下个贴子:“雨如朝雾,当对落花。”他的书房里有几株四季桂,一年到头都有花,遇雨落满地,香飘四溢。
到场的只有三个人。
老侯,大学士和靖远侯。
都知道老侯不会无故相邀,寿姐儿亲事还有没过的坎儿,坐下来以后也就都谨慎。
“柳家呢,也就无妨。柳至那孩子,我试过他几回,心地仁厚。又有他和袁训早先的交情,我寻思着再给他们中间系上点儿什么解不开,也就成了。”老侯缓缓先开口。
董大学士也考虑良久,开口就带着深思熟虑味道。“现在就只三件事情。”手指在桌上轻划,写出两个字:宫中。
靖远侯道:“亲事是宫中定的,贵人也有变卦的时候,倒是不得不防。”
“想要这亲事不变卦,就得在寿姐儿身上下下功夫。只要寿姐儿越来越得娘娘欢心,三件事情里去了两件。”
老侯说过,大学士一乐:“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三件,这就一下子能去两件?”
“你所说的,不过就是宫中,太子和太子妃。你要是把柳家算进去,我要看不起你。”在最后两句上,老侯眸中露出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