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关将军根本不是应该守着我的人,这样一想,宝珠询问道:“关将军,今天怎么守着我和孩子们?”
“这个……”对上宝珠明珠也似的眼眸,关安实话实说:“小袁将军让我和蒋兄今天务必陪着你。”
宝珠更胸有成竹,抱着袁怀瑜起身。
“宝珠啊,你可不能去,”方氏母女一直在袁家,这时候也来劝阻。方明珠很想插话,又怕别人不肯听,见宝珠真的要出去,话迸出来:“不然,我为你出去看看,这街我走得熟悉,我走得又快。”
“不了,明珠,”宝珠说过,对关安打起笑容:“关将军不要担心,我就是想看看他,并不想带着孩子们去犯险。孩子们更大,我知道。听我说,隔壁都督府里有高楼,请去说一声儿,我想在那上面站着看看就行。”
这举动,是能招来别人说不妥当的,但宝珠只想在此时见上一眼,哪怕远远的见到袁训衣角,她都安心。
儿子重要,丈夫也重要。宝珠关切儿子的心,和关切丈夫的是一样。
情意总在患难时候最真的流动出来,真正的情意总是千山万水也不能阻拦。而且,她也不是抱着儿子去帮忙打架,总是看上一眼,这心才得安抚。
关安也关心袁训,但守着袁训妻儿也重要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正不能去又急得不行的时候,见宝珠说过这话,关安喜道:“对对,我们就看一眼!”这就去都督府,去看那高楼能不能上。
都督府的高楼,是瞭望用的,可以看到整个内城。但必须是眼神儿好,才能看到是哪条街上乱。宝珠等人登上高楼,方明珠直冲过来,张开手臂:“宝珠我挡住你。”宝珠好笑的让她让一让:“下面的人都看不清,他们看我们也不会清楚。”
家人们七手八脚,却哥儿们的小床也搬上来。高处有风,怀瑜怀璞的小床在无风的地方,蹬蹬腿儿继续大睡。
奶妈卫氏乐了:“多有福气,还睡着呢。”卫氏爱到心坎儿里,哼起儿歌,慢慢的摇晃着小床,在这里生出一片静谧之地。
在她身后几步的宝珠,是定睛往下面看。
内城,一般都不怎么大。京城算大的,但皇宫又一眼可见。诸处王府离皇宫不远,福王府里闹闹腾腾的,是可以看见,却看不到人。
只见到打斗中黑影黄影青影,全是衣衫影子乱飞。袁训早上出门,是一件暗青色衣衫,舞动起来跟黑色没有区别,宝珠就只在黑暗的地方找上一找,出神的看上一看,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楼下面,可以见到此处都督府的兵将往外奔出,也能看到街道上开始封锁,很多小队的骑兵来回奔跑传递消息。
宝珠看得神往,而见孔青为护她上高楼还没有离开。眸光继续寻找着黑色衣衫,同时徐徐出声:“孔管家!”
宝珠亮了眸子,亮了面庞。宝珠是生长在闺门里的娇女,有着见到流血斗殴就害怕的柔弱。但今天的她,已不是闺门里的她。
人在承担中,才能成长。胆气胆色豪情,唯有承担才能生出。一个以前的柔弱女,无端的没有经过任何事情,就成长,是不可能的。
一个以前的柔弱女,在经过走山西,国公府,独自怀着加寿过日子,虽然去山西有郡王妃路上陪伴,但那时候和郡王妃并不好的人,都会有寄人篱下之感。是前往,就要在姐姐手下过日子的心情。
为了袁训,宝珠去了。
对国公府的不解,和为了袁训要去祭奠的理当,宝珠闯了国公府,打了凌姨娘,那时候并没有辅国公为她撑腰,相反的,还会从姨娘们的举止中,认为是国公助长,国公不管。
当时在对舅父有意见的时候,宝珠威震国公府,弄到后来,龙怀城敢对父亲说:“如果新年不让我母亲出来待客,而是让姨娘们出来,弟妹不答应你。”
这一切,全是宝珠自己的胆色。如果看不出来的话,那只能说生活中都爱露峥嵘,而宝珠,依礼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