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二太太触动怒气,又恼在面上。
寻常的时候,说到没进项,夫妻两个人是同时着恼,但今天二老爷颇为宽厚,笑上一笑,他知道二太太不是四太太,一气上来就要说上半天的人,候着妻子很快压下去,二老爷则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我今天遇到隔壁媳妇的亲戚,袁家那位。”
“哦?”二太太这才知道,隔壁说的却是侯府。话,又触动她的心事,问得急切:“怎么了?”二太太怦然心跳,不是喜悦,而是担心不愉快。
她想心事太浓重,把丈夫面上的喜色也忽略。
二老爷一开口说这事,就喜笑颜开:“他同我说了两句,这是个不错的人。”二太太的喜悦,就这样让引出来,不管不顾,不理不睬,什么也不知道时,只就着丈夫的话,就笑容满面:“你仔细说给我听。”
“我去太子府上,”
二太太唔上一声,二老爷是去寻差事。
最近柳家袁家大闹,袁家没有别人在京里,袁家那位将军只把自己官职给折腾下来,最近才涨回去。柳家,竟然是大伤筋骨,拿下来一批的官儿。
往太子府上巴结的人本来就络绎不绝,这就为寻官职去得更多,二老爷更是见天儿的去,想认识人,或能面见太子一面,让殿下安放官职时想得到自己。
他后一个想法,想面见太子,单独见,机会不大,在太子出房的时候见到,有一堆的人呢,哪能记得住二老爷?
二老爷主要是奔前一个想头去的,他离满服没有几个月,现在去结交人,和旧相识见见面,好在需要时,让他们在太子面前为自己说说话。
太子府上的外宅,无形中也分内和外。一般的人,都不敢过了影壁,就不敢再走,在一侧厅外站着说话,里面是公事房,他们坐儿也没有。
二老爷认识的人都在忙,他又不想就走,就和一个同样目的的穷京官说着话,再用眼睛瞍着别的熟人几时回来,袁训就这个时候大步走进来。
他进太子府的气势,与来寻差事的人注定不同。
经过的公差争着招呼他:“回来了?”
有个杂役更是殷勤:“看一头汗水,我去打水来洗洗。”端着个盆就出去。里面冷捕头好笑:“我说,我的茶还没有人倒了?”
袁训在外面听到,摇摇马鞭子:“你先等会儿,我这就要见殿下,先给我打水净面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冷捕头笑骂出来:“下回我使唤他,你换个钟点儿回来。”
袁训没放心上,冷捕头不见得真的要茶,也许就是搅和。
候着的京官们有不认识袁训的,见他语气大,一进来就要见殿下,窃窃私语:“这是谁?”袁将军好几年不在京里,回来没有几个月,又天天不是和柳家去打架,就是出京办差,不认得他的人还不少。
议论起来:“袁训?”
“是他,”惊呼声低低的出来,都争着去看袁训面容。
“难怪,这般大样儿,”有人叹气。
二老爷本来是恼的,恼袁训不知收敛。嫉妒人到不能压制时,都会来上一句不知收敛。但袁训对着他笔直走来,离开几步,笑容可掬,拱拱手:“原来是二老大人。”
二太太听到这里,已经就要醉了。
袁训在太子府上的神气,让二太太神往,在这里打断二老爷,笑问:“那你赶紧的和他说几句不是,”
“谁说不是,我就和他攀谈几句,还得他让我进房里坐,吃了一碗太子府上的茶水,”二老爷满面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