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苏先,早些年就让梁山王啧啧有声,认为殿下手段与别人不同,雏凤之声已清扬越出。
袁训到军中的时候,梁山王是放在心中的。石头城大捷,不是袁训一个人的功劳。是萧观起意,袁训的调度,尚栋的好主张,太子党的英勇无畏,这里面缺一不可,梁山王当时并不多加关注袁训。
太子党名声在外,没点儿不一般的手段,枉为太子党。
只有今天,在生死关头,袁训不惧不怕,镇定安抚马匹的执着,让郡王们震撼一把,也给梁山王心中刻上一道痕。刻上一道叫袁训,绰号太子门下的印痕。
梁山王不会担心袁训在军中对他不利,他几十年圣眷不衰,揣摩上意这一条上,比郡王们都强。梁山王甚至知道不管袁训有多英勇,太子不会把这样的人久放在军中。
文探花,武将军,这样的人最适合放在高处为高官。烛光之下,梁山王凝眸,已经花足心思在想这事。
他是从都察院出来的,难不成还回去当御史?
工部在六部中相对权柄弱,太子不会让他去工部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刑部?也有可能。
吏部,他现在武将出身,虽然是文探花,径直去吏部难以服众。
兵部?也有可能,但资历太浅。
户部管钱粮去么?那可是个肥缺儿。不过现在户部两侍郎,全是柳家的人,柳宰相家正一门鼎盛,轻易换人朝野不安。
春风总是不经意的从帘外进来,似在窥视帐篷里尊贵的这个人想心事。
白天才有一仗,晚上梁山王能余暇中沉思,不是这王爷犯懒,是他为儿子的一片心思。王爷老了,虽还没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今年在京中也流露告老之意。
他要为自己的儿子挪位置,虽然提出来之前,也知道以萧观资历不足以服众。那干子郡王,随便出来一个,都可以把萧观耍得团团转。
但父慈爱子,是这样的道理。梁山王并不指望袁训能在军中帮萧观,毕竟王爷还要再干些年头,估计袁训比他走的还要早。但为了萧观,早早揣摩这些年青人,早对以后朝中官员安置有所心知,是件必须做的事。
花一个晚上来想袁训,梁山王心底放的,只有他的宝贝儿子。
……
还有人,和梁山王一样,也在此时此刻寻思着袁训。
一望无际的草地,夜色黛黑,草色也近乌色。在人的眼中,绿油油现在是乌油油,润滑感觉并没有改变。踩在上面,跟大帐中毡垫一般儿柔软。
繁星明亮,远山如不可知的深渊,银河深邃似银丝带,月儿在其中淡而又淡。
山坡后面,几个人隔开各有几步,静静站着。阴影中见不到他们的面容,但东安郡王的虎头盔甲把他暴露,靖和郡王的猱金丝铸造的盔甲独特,也能分辨得清。
还有定边郡王的乌甲暗沉无光,如果不是他的眼珠子发亮,还以为那里是块大石头。
项城郡王清咳一声,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他,咳声远比别人粗重。